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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姝 请君

好似看见了一年前的卫如黛,“我去和卫大夫人说,保管给你平安带回来,你不是说想坐海船吗?我还能带你去泅水,我水性可好了。”

贺随说得卫如黛都要馋得流口水了,她本就向往定都之外的生活,哪里忍得住。

她深吸了口气,说:“贺随,你上次说的话,我考虑了很久……”

“打住,”贺随收敛了笑意,正经起来,“我上次和你表明心意,不是要你回复我,我只是想叫你明白我的心意。”

他已经错过了一年,所以哪怕知道卫如黛现在心里或许还有徐音尘,他也不想再等了,他要叫心上人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不是逼着卫如黛现在做出选择。

卫如黛讶然,“我不回你,那咱俩……”

“咱俩现在不是挺好,”贺随开玩笑似地说:“你何时乐意嫁给我了,你告诉我一声,我便八抬大轿来迎你。”

卫如黛心里更沉了,他这样,愈发叫她愧疚。

“贺随,你年轻有为,这些日子想必上门做媒的人家不少吧?”这样年轻的四品官,是许多文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地位。

“我都叫管家挡了,我中意你,哪有功夫管别人,就是天仙我也不带瞧一眼。”一年前,贺随因为选择闭口不言,所以他错过了卫如黛,害的卫如黛受了这样多的苦,所以这一次,他大胆直言,剖白心意,不再有丝毫的退缩。

偏偏这样的贺随,让卫如黛无所适从,“贺随,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你要是说你不喜欢我,那你就别说了,我不想听。”贺随笑了笑,眉头却微微蹙起。

“不是,我……”卫如黛叹了口气,看着贺随的眼睛,“我……我不能生育了。”

贺随脸上的笑容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何?”

卫如黛搭在椅子上的指甲掐着椅把手,“我小产没多久,还没养好身子,又血崩,太医说我余生子嗣艰难。”

贺随沉默了,他的脸色难看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漫天,让卫如黛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这个,就连她自己都很难过这一关。

她打起精神笑了笑,“你找个合适的姑娘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贺随没说话,起身就往外走。

卫如黛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她下意识问了句,“你去哪?”

“去揍人。”他那天真是把徐音尘揍轻了,就应该再下狠点的手。

卫如黛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扯住他,“你疯了,你别去。”

上次贺随无缘无故揍了徐音尘一顿,已经叫徐家上下不满,还传出了闲话,卫如黛怎么会叫贺随再去呢。

贺随回头看她,“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心软?”

“这也不是他的错。”卫如黛松开手,摇了摇头,“算我求你,别去,我们已经和离,别再生出是非了。”

贺随的脸色仍旧不好看,“他不仅仅害了你的身,也害了你的心,你从来不会自轻自贱。”

很明显,卫如黛是在担心他会嫌弃她不能生育,可在卫如黛出阁之前,她是自信张扬的,连别人说她舞刀弄棍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她也嗤之以鼻,现如今却变得小心翼翼。

而这一切,都是徐音尘害得。

“我没有,”卫如黛侧过身去,有些难为情,“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想隐瞒你。”

“你有。”贺随心里头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最可怕的是这种改变连卫如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段错的姻缘,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卫如黛太多。

“我不介意,”贺随直言道:“我家就剩我一个,也没什么家产可继承,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我不介意。”

他又说了一遍,斩钉截铁,叫卫如黛听呆了,惊愕地回头看着他。

*

此次渤海一行,闻姝喊上了陶绮云,卫如黛答应了贺随前往,周羡青是原本就要去的,再加上沈翊,倒像是从前在学堂时外出踏青,又是他们几个,只是少了一个徐音尘。

倒不是沈翊没喊徐音尘,他原本是需要徐音尘的,叫他一块去,可徐音尘听说贺随和卫如黛会去,主动请辞,不再前往,沈翊随他去了。

闻姝和卫如黛是好友,贺随又总黏着卫如黛,沈翊所在的地方,闻姝大多也在,卫如黛和贺随便少不了,因此,徐音尘为了避嫌,和燕王一派越走越远。

但有了周羡青先前的反间计,瑞王不敢再收用徐音尘,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徐音尘仿佛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一行人都是旧友,又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一路上花红柳绿,闻姝心情极好,哪怕路上颠簸都没有损了半点喜气。

“四哥,你快看麦田长的真不错。”闻姝像是只在笼子里被关久了的鸟儿,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趴在马车车窗上目不转睛,一点不怕冷。

沈翊的眼眸从书本中抽了出来,看见闻姝脸上的笑意,嘴角微扬,“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