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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的大腿双重人格 第九章

本就无人问津的拾翠殿更无异于冷宫。

直到那一天,在宫后苑陪宠妃赏花的先帝,目睹逼急了的寿宁长公主,一掌掴倒了克扣饭食的刁奴,从而入了圣眼。

可笑啊,先帝重文抑武,却喜欢热烈如火般的女子。

云英未嫁时的寿宁长公主,君子六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从不输男儿,一身绯衣灼灼,爽朗利落,街市打马而过时,马鞭一起一落勾起不知多少郎君的梦里心事,后来琼林宴上榜下捉婿,为了喜风弄月的曲洹,名动上京的火凤凰才收心敛性,糅炼出一副江南女子水般的柔情。

但她骨子里仍是说一不二的,这回曲瑶镜落水,披上兔子皮的狸猫终是伸出利爪,她近乎大发雷霆,不但将曲玉衡关了祠堂罚跪,也将看似无辜的曲韵浓禁了足,除了三房两个年纪尚小的,就连曲明寰也没捞着好,斥了句照看不力。

便是如此,整个国公府,也无一人敢置喙。

寿宁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伸指,直戳曲瑶镜的额心:“说得若无其事,那你醒来哭得那般凶作甚?你当我为何罚他们?是为你出气!你倒好,醒来先心疼你兄长,也不心疼心疼你娘我知晓你落水时骇得几乎魂飞魄散,都折好些年寿。”

曲瑶镜忙去捂她的嘴,连声呸道:“娘亲这话不就是诛女儿的心?我才梦见羌族来犯兄长战死,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好容易醒来您还吓唬我!”

寿宁长公主轻抚着她发顶,闻言哑然失笑:“你这话可莫让你皇帝舅舅听见,便是他再疼你,也要治你个妖言惑众扰乱民心之罪的,况且我大燕国力繁盛,即便重文抑武数十年,你初出茅庐的兄长不也将那号称沙漠雄鹰的羌族打得慌忙溃逃?”

曲瑶镜心知母亲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毕竟若非亲眼目睹,她也想不到被打得龟缩回黄沙深处,承诺连年上贡的羌族,会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再度卷土重来,更不会相信,有人宁愿山河破碎,也要取她兄长的性命。

她只想让寿宁长公主对此事有一分耳熟,这若当真只是个梦那必然好,可若不是,等日后端倪初显,也好及时应对。

“可是有人在你耳畔说了甚不中听的话?”

曲瑶镜正暗自思忖着,便听寿宁长公主如此一问,当即摆手道:“只是个噩梦罢了,您知道的,我惯爱看些光怪陆离的话本子,兴许只是哪个故事入了梦罢了。”

此话一出,寿宁长公主心底更是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若非惊吓过甚,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无端会做这等家破人亡的噩梦?见她做起笑颜也只当她故作坚强,止不住又气又怒:“就该把曲玉衡那混蛋也扔水里去!”

寿宁长公主见曲瑶镜张嘴欲言,眉一挑:“不许再替他说话,你多说一句,他便再多跪一日,满满你要明白,你是自幼离京但他不是,旁人认不得你,但认得他,若他寸步不离陪着,那几个不长眼的岂敢动你一根指头?便是他不得不走,就不能留个人手看护着你?他二十了,不是十二,早年恍惚不成器,我也不曾怪过他,可这么多年了,他竟还如此混沌!”

曲瑶镜有些讪讪,抿着嘴没敢再开口,当年,因她对男子厌恐的病症,爹娘不得不带着她远京四处寻访名医,彼时也并非不想带着兄长一块儿走,可他是孙辈长子,又需得在国子监读书,无奈只能将兄长留在京城,兴许是缺少爹娘管教的缘故,兄长很是纨绔过一阵,后来开始跟着祖父习武,才渐渐收敛,但在母亲眼里,他仍旧算不上光风霁月的郎君。

但曲瑶镜私心里仍不觉得错在曲玉衡,她还记得,来请曲韵浓说话的侍女,衣裳的纹样虽不起眼,却也是宫里特供的,李家姑娘哪里能将宫里人使唤动?且那李家姑娘口口声声说她与公主争夺,她一个十年不曾回京的,回京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自家兄长都没见过几回,如何相识公主的心上人?

这其中若无曲韵浓作梗她曲瑶镜三个字倒着写。

可偏这些只她个人猜测,又无证据,自然也不好明说,只能暂且委屈曲玉衡背这口黑锅了。

曲瑶镜边想着边摸了摸后脑,那里肿了个大包,还隐隐作痛,许是落水时磕碰所致。

寿宁长公主抚着她明显清减不少的脸,心疼道:“母亲思来想去,除了怨你兄长不称职之外,也是你身边人手不够,便做主替你从宫里选了两个调.教好的宫女,等教会府上的规矩,便给你送来。”

曲瑶镜对此并无异议,逢春和觉夏自幼跟着她,虽然忠心,但到底不曾在京中久居,不论人事,都不甚了解,主仆一行人都两眼摸瞎,添两个明事的也好。

她垂着头,寿宁长公主便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她脑后的肿包,眼露心疼,有些忧心忡忡道:“太医说你这回撞得不轻,若颅内有淤血,则后患无穷,你现下可还难受?不如请太医再来瞧瞧?”

曲瑶镜微摇着头拒绝了,她倒不觉得难受,只脑袋还疼得有些发昏。

现下还住在齐国公府,她也不想劳师动众,若此时拿牌子请太医,难免会惊动各房主子,到时又是一番忙乱。

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