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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庶子怎能这样 第三十二章

裘就更为宽大,动物皮毛格外保暖,沈系舟原本浑身寒凉顷刻间就消散一空,甚至连血色的脸都捂得透出一丝红。

他眼神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尖,终是开口说:“既然明日有话说,妻主就快回去歇息吧,至于明日去哪里,待我再想想…你先走吧。”

他背着烛光,躲在阴影里,浑身上下都写着落寞,却又拒她于千里之外,沈系舟无法,只能先行离开,只想着明天酝酿好了再一起与承谙道歉。

眼见着沈系舟离开,柳承谙将门合上,一切都与往常一般,眼神没有留恋,动作没有迟缓,却在门合上的刹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动不出声,直到天光大亮。

日光透过窗纸,爬到他脸上,才隐约能觉察到,那满脸泪痕。

第二天,沈系舟没有贪睡,早早就起身梳洗,从昨夜凌晨到现在至多两个时辰,但她却精神得像是休息了大半月一样。她翻出床下机关里的匣子,里面尽是些房契地契,还有些大额银票,她本想挑些好的,但看了看索性不挑了,全都封好装进怀里。

虽然她不觉得柳承谙贪慕钱财之人,但她还是想将这些身外之物交到柳承谙手上,不仅这些,还有沈家暗卫的势力,她如今的谋划,她都想在今日分享给他,让他知道她沈系舟将他柳承谙视为此生重要之人,并不只是嘴上说说的。

想了想,她走到镜子前,今日她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本来她很适合这种暗色,颜色深沉更是能凸显她目光冷冽,毕竟她因为久病身量围度都不如同龄女子,这样的深色也能无形帮她强化气场。

但是今日有所不同。

她换下了身上的外袍,拿出了搁置在柜子最里面湖蓝色那件,这种淡雅的颜色平日她是不穿的,可耐不住承谙喜欢。

等换好衣服,又配上承谙发簪同色系的玉佩,她端坐在躺椅上,腰杆挺直,坐姿板正,生怕将袍子压出褶子。

她唤来蕊琪,却得到承谙早就起来的消息,此时离平日里承谙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难道,承谙也如她一般,焦虑迫切到无法入眠?

可见到柳承谙的第一眼,心中暗喜就化作了心疼,他唇色本就苍白,今日更是无一丝血色,往日淡然无波的眼此刻遍布血丝,不用柳承谙开口,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疲倦。

“承谙你怎么虚弱成这样,不成,我们明日再去,反正万寿节休沐三日,明日还有一天,今天先休息吧。”

“不用了,咳咳…”柳承谙一开口,声音就嘶哑得不成样子,他轻声咳了几下,音色才明亮一些。

“我还从来没逛过万寿节,更何况,不是说好今日去哪里由我来定吗?”

就算是说着话,柳承谙也像是弱柳扶风的,动不动就喘口气,看着和从前的沈系舟并无两样。放到往日,沈系舟说什么都会将他留在府中,可昨日种种还在眼前,她如今怎么还能做那种独断之举,只能仔细吩咐蕊琪将马车布置再软些,再熏上安神香。

少有的,柳承谙走在前,沈系舟在后,二人步履匆匆,沈系舟几次想要牵上承谙的手,但都被他有意无意躲开了,两人走得急,身旁人也不得不快走几步跟上,一行人行色匆匆,放在外人看来,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人是去约会的。

沈系舟本就不是蠢人,这个情形下,就算她从前没有怎么和男子接触过,也知道二人的氛围定是不对。等两人上了马车,她就想解释道:“承谙,你这是怎么了,是我昨天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说错了什么话?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吧。”

沈家马车布置极为舒适宽敞,可柳承谙偏偏坐在门边,一个距离沈系舟最远的位置。他憔悴得如此明显,语气中满含难掩伤心,可自己今日所做一切明明想让他开心,但不知为何适得其反。

直觉告诉沈系舟不能再这样下去,她牵上柳承谙的手,但指尖触碰瞬间就感到手下躯体一颤,终是不忍,只能移开手攥紧他的袖子,将柔顺布料捏得褶皱不堪。

“承谙,你听我讲…”

柳承谙猛地甩开她的手,他捂住脸,层层叠叠的衣袍也难掩颤动的身躯,明明语气一如既往,但听在沈系舟耳朵里,却字字犹如哭嚎,声嘶力竭。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说,你连几个时辰都无法忍耐了吗?”

沈系舟不解:“承谙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柳承谙抬起头,看着沈系舟“既然妻主一定要现在讲,那就由我来说吧。”

他看着沈系舟,话到嘴边又别开头,不想与她对视。

“妻主,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