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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 陆拾贰

安静仿佛沉睡的躯体,一遍遍回味,却只是为痛苦徒劳叠加余温吗?

亲吻还在继续,连最后思考的余地都被夺取。

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滚烫,难以呼吸。

得益于神血的浇灌,原晴之脑子逐渐搅合成一团浆糊,舌根发麻。

庆神步步紧逼,眼底勾起浓厚的愉悦。

扣在少女腰肢的手不断用力,终于,在即将抵达失控的边缘时,原晴之感觉自己眼上落下一片阴影,手心轻抚她的眉眼,也要她的意识愈发下沉,下沉,堕入虚无。

在原晴之彻底脱力的刹那,孔武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拦住她的后腰。

抱着不省人事的少女,虞梦惊终于松开她泛红微肿的嘴唇。

然而刚抬起头,他又皱了皱眉,复又垂首,仔仔细细将从她唇角淌到下颚的血迹和眼角因为生理性泛出的泪花舔得干干净净。

末了,满意地打量了自己的杰作一眼,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啊......糟糕,一不小心喂多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虞梦惊的语气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

以身躯做引,以戏祭仪式为媒介,即使经历过两度刻骨铭心的失去,素来自负的庆神仍旧十分笃定地相信着,他的巫女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所以,为了这注定会到来的一天,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神血能够永生,并非是直接玄之又玄地赋予人类生命的长度,而是改造人类的身体。正因如此,它对人体的改造极其痛楚,若是一次喝下太多,会适得其反。而神祇和巫女之间的联系更加复杂,更加亲密,想要达成绑定的关系,需要更多更多的血。

只能一点一点喂。

明明是以前从来不会考虑的麻烦事,但放在她身上,又那么理所当然。毕竟破例了那么多回,便再也算不得破例,顶多算寻常。

都怪那样的眼神太犯规了。

虞梦惊这么想着,昳丽的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噙着狡黠的笑,像只慵懒餍足的大猫。

祭坛静悄悄的,只有摇曳的烛火。

在万千盏烛火的映照下,红衣墨发的神祇难得褪去往日的肆意乖张,沉淀下来,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用视线描摹着怀中之人的眉眼。

单论外貌,这张脸还带着少女娇憨的脸并不出众。

武五,雷柔,伶娘,她们的外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属于放到人群中会被淹没的类型。偏偏世人大多贪恋皮囊表象,若非如此,也不会觊觎神明非人的魔貌,心底被丑恶的黑暗面占据,生出无望追逐。

正因这样,才很难相信,其实虞梦惊这个可以用脸霸凌别人,用美色杀人于无形,时常将“丑八怪”挂在嘴边讥讽的家伙,才是真正对皮相不在乎的人。

与其说他在看着“伶娘”,倒不如说,他在透过这张脸,看内里那个耀眼的灵魂。

它是如此独特,璀璨好看,闪闪发亮,是神明从污浊世间发掘的珍贵宝石,让人忍不住像恶龙圈定宝藏那样锁到怀里。

有时候虞梦惊甚至会觉得,怀中的少女比他更担得起世人眼中悲天悯人的“神明”称号。否则为什么当初那会,穿着鲜红嫁衣的雷柔忽然出现在薛宅地下的熊熊大火中时,他一眼望过去,只感觉她连头发丝都在发光呢。

连见到美丽覆盖下的森然白骨都不害怕,而是踮脚送上一吻。

是独属于他的巫女啊。

这么想着,虞梦惊又将人抱紧了些。

不带一丝欲念,只是就这样抱着就好,就可以渡过无数个春夏秋冬。

原晴之睡得并不安稳,眉宇紧蹙。不久前的激烈仍旧残留在她脸上,艳若桃花。

“多少年了......”

神明不死不灭,可是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也会感到漫长和寂寞。

多年的等待和时间的磨砺,让他想明白很多东西,也让很多东西更加深刻。

就譬如现在。

所受世人追捧的戏舞,全是从上古时期祭祀神的乐舞中继承下来的精华。

那个舞姬起手的姿势,是只有在圣泉神宫系统学习过祈神舞的巫女,才会做出的反应。就连细枝末节都同他当初在禁殿里随手指点过武五的一模一样。

庆神并不在乎他的巫女有没有前两世的记忆。

恢复灵魂的记忆比招魂仪式简单太多,甚至祭品都不需要太多,以神血做引,很快就能回忆起来。可事实上,在知晓伶娘的转世身份后,虞梦惊第一件做的事是横刀夺爱,而非恢复巫女的记忆。

事实上,他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想起来。

毕竟武五有师弘华,雷柔有薛无雁,伶娘有严青。

不管是哪一次,她都没有真正属于过自己。

从来费劲想要握紧,却只能如流沙一般,渗于指缝。

“好在这一次,你只属于我。”

神明低声呢喃轻语,仿佛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从背面看,他们的长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