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回溯光阴,还可以照出任何妖鬼的原形,护主人不受任何邪魔之气,令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近身。
除此之外,据说它还有温神魂、止重伤的奇效,这几任的褚家家主从不将此物离身。
褚季野收回阴阳镜,平淡道:“褚乐。”
“是!”
“我不会再出手,一炷香内解决这些东西。”
褚乐惊愕的抬起头:“一炷香?但是那些剑修还有管事,他们——”
若是在一炷香之内平息,他有人护着倒是能活,但是那些剑修怕是撑不住!
褚季野:“若是连这些都解决不了,本也不必去褚家。”
褚乐:“可是叔父他们——”
“原家那小子倒是可以护住自己的人。”褚季野收手背在身后,冷冷道,“你也可以看看自己行不行。”
褚乐垂首,狠狠握紧了剑:“……是。”
在经历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后,回到褚家时,人数比之最初,已经少了近乎一半。
凡是沾染傀儡障之人,无不被褚季野一剑斩杀。
“何故做小儿女之态。”褚季野抖去剑尖鲜血,漠然道,“这些人若是流落凡尘,畏寒更甚。”
褚乐咬住嘴唇,没说话。
这些傀儡障全然不似先前,而是各个凶悍,出现时,红雾近乎隐天蔽日,一旦被侵入,就再无被救得机会。
“叔父为何不提前出手相救?”褚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止是他,身后众人俱是胆寒心惊。
往日里,谁人不知褚家家主最是护短,怎么今日戾气这般重,竟是打定主意了见死不救?
理论上如今在场之人都可以算是褚家家臣的。
“若我不来,他们就是这样的下场。”
“你须知。”褚季野顿了顿,面上掠过一丝柔色,快得像是阴雨天中的月光乍泄,“除恶务尽。”
这是年少时,明月师姐对他说过的话。
想起盛凝玉,褚季野身上的戾气骤然一散。
只是褚乐年少,出了这事到底有几份怏怏,故而在他去禁闭室前,向褚季野讨要剑修时,褚季野只扫了他一眼,并无不可的颔首:“随你。”
言罢,他飞身离去,一群人顿时躬身:“恭送家主。”
再抬头时,褚季野已不见踪影。
褚乐不由松了口气,随后又有几分怅然:“叔父这是又去海上明月楼了么?一个人也不带?”
这些年,褚季野几乎从不住褚家,只呆在海上明月楼。
但他不让任何一个人入住其中,哪怕是褚乐也不行。
褚青叹了口气:“家主当是心情不好。”
去时怀着多大的希望,在看到那群剑修里无一人能抵挡傀儡之障时,就有多失望。
不亚于从云端跌落谷底。
褚青道:“希望家主能想通吧。”
他转过身,看着褚乐,眼神慈爱道:“小少爷要这些剑修做什么?”
在褚季野忙碌时,褚乐一直是由家臣和奴仆照料,而褚青也会时不时过问,免得在家主问起褚乐时,他不知如何回答。
褚乐瘪瘪嘴:“我要让他们练剑,然后用剑尖打着旋儿的送我花!——起码在我出禁闭室后,去清一学宫前,必须给我练出来这个招数!”
褚乐的思维很简单。
方才那丑八怪用木枝都可以做到,没道理用剑就做不到了!
而且那人现在虽然跟着原殊和走了,原殊和年纪与他相当,若是清一学宫当真重启,说不准两人会在学宫遇上。
清一学宫虽名为学宫,实则却是各门派世家聚集之地。
资源共享,互通有无。
一些无伤大雅的招式,也可以彼此学上一些,同样的,若是切磋一二,也是允许。
褚乐恨恨地想到,到时候他就叫上十七八个人,一起在原殊和和那个丑八怪面前表演这个,看他们还怎么得意!
他堂堂褚家小公子,才不缺一朵花呢!
褚青不太理解,只当是孩童心性,想一出是一出,也没当回事,只是将这事记下,打算等家主心情好上些时,当趣事玩笑提起。
他对那些剑修招了招手,居高临下的吩咐:“尔等能入褚家,已是大幸,接下来,全听小少爷吩咐,不得有违。若表现上佳,自有奖赏。”
能站在这里的剑修,本就是冲着得到些丹药珍宝一步登天来的,听了这话,顿时更为欣喜,齐齐道:“谨听公子吩咐。”
……
在别过谢千镜后,盛凝玉与原殊和等人一起到了云望宫。
云望宫坐落在山野之间,四周被茂密的森林和清澈的溪流环绕,需沿着一条蜿蜒小径步行,这小径乍一看平平无奇,好似寻常村野道路,但越是往后,修为深刻之人越是能察觉出其中不同来。
灵药的气息弥漫,浸润心脾。
入口处,只见立着一块巨石,上书“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