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碗底只剩一些糖水,欲珠便打算开口离开。可也是这时一道纤长黑影压下,将她与她桌前一小部分覆盖。这突然来的光影变化使得她皱眉,随后余光就见有人拉开她身侧椅子坐下。
是原淮,模样肆意的青年。
这事情发生的很快,快到根本没来得及给欲珠反应的机会。只知道,当她想要起身时身旁两边的路都被堵死。而她想要离开的打算也就此中断。
因为他的突然到来,欲珠不可避免的再次成为视线焦点。她讨厌被人盯着,那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供人观赏的物品。可就像是给她添的乱还不够一样,原淮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欲珠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十七岁也已经懂了那些事情。原准对她...有超越正常男女的感情。或许不是感情,但他的行为给了他人这种错觉。那个他人,包括她自己。
她压下心底生出的不安,试图做些什么将两人关系撇清。可这时她根本无从下手,因为原淮并没有说过喜欢她。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暖昧往事,甚至说过的话都只有那么简单的一两句。
在想到他有可能喜欢她时,欲珠并没有完全相信。因为她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毕竟原淮是男主。男主的官配另有其人。
她低着头唇张了又张,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出...
原准的突然动作,不仅是欲珠没想到,也让其他人没想到。他的坦荡,直白,还无保留。
清晰到所有人都明白,他是什么心思。惊讶在这时已经不能用于形容,谁也没想到最后让原准承认的不是顾琳也不是夏婷,而是一个他们想都没想过的欲珠突然一切就都说得清了。
因为是欲珠,所以关系最好的傅骄会和原淮闹矛盾,也因为是她这场聚会才会没有邀请顾琳。
那个夏夜海边沙滩上,青年询问的就是个女孩,一个他们所有人都认识的女孩。而这段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估计只有原滩自己清楚各种想法在这场聚会上出现。
有人想要说些什么,或者打抱不平。但因为傅闻璟在,他们根本不敢。当然,就算他没在场。
他们也不敢随便指责原准。
因为他从来没说过喜欢顾琳,或者夏婷。一直都是他们以为,也可能原本是喜欢的...只不过随着时间改变。作为舆论的中心,原准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但他不在乎,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问题。他们两个人都是单身,所以为什么不能谈恋爱?喜欢,又为什么不能追求?因为觉得没问题,他的行为也更加坦荡。坦荡到让傅闻璟脸色微沉。
他将打火机收回,侧头睨着他,眼中一片暗沉。就像是察觉到他目光一样,原淮抬头与之对视。
眼中是绝不避让。
像是在看敌人,充满进攻性。
这让傅闻璟忍不住发笑,黑压压的眸子敛去锋芒,他靠在柔软椅背上。
率先移开视线,随后像是在与小辈的交谈一样,男人漫不经心道:“我听原先生说,陈家的小姐要从西北来,对吗?”他在对原淮说,视线却全然放在一旁的女孩身上。少女低着头露出优越的天鹅颈,她像是有些紧张不知所措,细瘦纤长的身子在这时紧绷到极限明明是与她无关的话语,也并没有带她的名字,但就是让欲珠有种再向她发难的错觉。
特别是这时,男人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看穿,想要知道这刻听到那些
时她会是什么反应。
可她能有什么反应?
什么也没有,也不能有。
他认定她喜欢原准,不管做什么表情反应都是错的。因为一开始在他的心底就给她打了死刑标签。
时间仿佛在这刻凝滞,欲珠以为的结束。并没有结束,在又一次出现,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无所隐晦的探究目光,纷纷向她涌来。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个小丑,看她丑态百出。
傅闻璟的话她又怎么会品不出意思,不就是说与原准相配的只有那些位高权重人家的小姐。
一个养女,一个在他家中讨口饭吃的孩子怎么可能和那样的人家在一起。
他在警告她,也是在给她难堪。
欲珠压下心底生出的不甘愤恨,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水光。强迫自己镇定,她知道这是羞辱,但那又怎么样?她总不可能在这时反驳。
不该,也不能。
女孩心底有很多话,这时却没有一句说出来。她握紧手中玻璃杯,看着杯中摇晃的水试图屏蔽那些话,却没有一句消失...那位姓陈从西北来的小姐,本家也在京都,只不过因为父辈常年在西部城市任职,所以生在京都养在西北边陲。如今也有十八,听说今年考回了京。打算寄养在原家,是培养感情,也是提前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欲珠都明白。生为当事人的原淮更加清楚,谁不知道他父亲希望他走老一辈的原路,再娶一位对他事业上有帮助的妻子。那位陈家的小姐,便是父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