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的会议。
宗晴早餐喝的纸盒果汁,还吃了两三块上次采购回来的红豆餐包以及一根香蕉。
许应言将他手中剩下的那束向日葵放去了客厅的小茶几,待他再折身走回餐厅,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束似乎已经被沈荔遗忘在椅子上的那捧花束。许应言微俯下身。
许应言神情不明的伸手将那束花从椅子上拿起的同时,不忘抬头看了眼还在前边厨房里的沈荔,然后才将手中那束花转而搁在餐桌上。许应言修长的手指搭在餐桌边沿,微微屈起。他不仅并未着急离开,相反,耐心等待了起来。
[江戎你真的男德满分,顺手帮女生洗两个碗都要偷偷看眼女五,生怕误会,之前都没见你在意过谁的眼色,都直接懒懒点个头。][哇哇哇,许应言在等女五!]
沈荔拿起了她先前一下楼,就搁在岛台上的白色马克杯。
沈荔在下楼前已经洗过,想着要将这杯子物归原处,稍稍抬眼,正好看见冰箱附近
勺流理台有杯架,于是沈荔端起杯子,也踏进了厨房。
沈荔从霍北驰跟江戎的背后经过,他们手下的动作皆是微不可察的一顿。
[笑死,女五一贴近,他们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
之前在小吧台看向厨房有视觉盲角,加上冰箱挡着,沈荔未注意到里边有杯牛奶在加热杯垫上。
“嗯?沈荔不由多看了眼。
在走出厨房的路上,沈荔随意地问了起来,“那边是谁热了一杯牛奶吗?别忘喝了。”
霍北驰已经关上了水龙头,只剩江戎那边还有水声响起。
闻言,霍北驰第一眼看的不是她口中热着的那杯牛奶,而是已经快要走出厨房门口的沈荔,“你喝吗?”“我不喜欢喝牛奶,就不喝了。”
沈荔摇摇头:“我要上楼补个觉。
闻言,霍北驰“嗯”了一声。
他走去加热杯垫前,关了开关。
霍北驰宽大的手掌直接拢起那杯牛奶,立于在冰箱前,一声不吭仰头将那杯牛奶一口闷完,凸起的喉结快速上下滚动。沈荔一出厨房,迎面就同餐桌前的许应言面对面相望。
许应言率先笑了下。
他单手撑桌,原木色的餐桌将他的手指衬得如玉石般洁白,另一只手的臂弯里搭着羊绒围巾跟大衣。许应言松开搭在桌沿的手,直起身,挺拔而立的身姿优雅端方,米白色的薄毛衣衬得他的气息温柔。许应言望着沈荔,细软的黑色卷发下,他的眉毛英挺,那双茶色的瞳仁正漫起点点笑意,无声朝她指了指餐桌上的那一束花。霍北驰微微掀起眼皮,虽然沈荔背对他,他看不见沈荔的神情,但他却能够将许应言的动作尽收眼底。明眼人都能感受到沈荔跟许应言之间微妙的磁场。
霍北驰冲完杯子,恰好江戎也关上了水龙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厨房。
只不过霍北驰是要转身上楼,而江戎则先走去了沈荔身边,有意等她一块。临走之前,霍北驰看了眼不远处餐桌上的那束花,旋即收回目光。许应言在上楼之前,正好走到了沈荔的面前,他唇边微微弯出笑意,“记得花。”
“我的记性很好,学长放心。”从字面上看虽有些生硬,但经由沈荔轻轻
的好听尾音,只觉很是柔软,无形中冲淡了攻击性。
许应言笑了下,转身离开了。
许应言听得出沈荔话中带刺,但起码她对他的态度,是最不一样的不是么?她对别人言笑晏晏,却唯独只对他冷不丁一刺。如此想着,许应言的思绪稍有瞬失神。
再次无端想起沈荔那句话:我可以不要吗?
沈荔变了很多。
许应言眉心轻蹙,他之前分明并不在意沈荔,即使阔别九年再次听见她的名字,他当下也未泛起太多波澜。直至转身同她对视,沈荔漫不经心的一寸寸打量起他的那一瞬间,许应言心脏毫无预兆的重重一跳,激起难以言喻的战栗。本能的觉得,她的气息很危险,他恍若成为猎人枪下,一只即将丧命的猎物,再不逃跑就迟了。
但.....应言却只盯着漆黑的枪口,他在赌,或许这只是虚晃一枪。
霍北驰走在许应言的前边,他们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在他们身后,未有其他人跟上。
许应言住在206
霍北驰所住的207就在他的隔壁。
许应言打开门,突然出声:“沈荔她......
临要踏进屋内的霍北驰,不由停下脚步,稍一侧眸。
许应言笑了笑,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之前我们画室组织采风,她晕车有点严重,下午你送她的路上不要放歌,我担心她会难受,她在坐车的时候听不了歌。"现在也是?"
霍北驰反问的语气很是平静,见许应言未再言语,霍北驰直接踏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听见霍北驰的关门声,许应言不以为意一笑,心知霍北驰肯定明白了他跟沈荔关系匪浅,目的达成,他也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无形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