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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了权臣父子白月光 相逢

今日是怎么了?完全不像她。

陆承的目光警觉,带着本能的审视。

俆靖则上前一步,亲昵而宠惜地揉搡了下妹妹的脑袋,他笑着道:“珠珠怎么傻站着,病好了以后不认识你的九哥哥了么?”

俆靖一句话瞬间让纪明意从百感交集的情绪中抽身出来。

——等等,他说什么?

甚么九哥哥?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纪明意的眉心紧紧蹙起,她脊背僵直,当场愣住。

旁边的翠微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姑娘,您从前见到武陵侯,都会管他叫‘九哥哥’的。”

纪明意:“………………”

谢谢你,真是一句话给我判了死刑。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纪明意霎时收起了所有复杂的情感,只留满脸窘迫,一句“天啊”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

——我就算是从西安府的灞河边上跳下去,我也叫不出这声九哥哥!

我的天啊!

我……这下怎么办……天……

纪明意的脸色倏地涨红,虽然从前叫九郎“九哥哥”的人不是她,但她顶着这副躯壳,已感同身受地开始脚趾扒地。

“小丫头这是成哑巴了?”

见徐意始终愣在那里,陆承冷不丁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是与少年时期全然不同的音色。

这道陌生的嗓音使纪明意不由又发懵了瞬间。

她抬起眼睑瞧他,见他眉宇间再不是从前少年郎的一腔意气,而是转成了年逾二十岁的男子该有的成熟豪迈,她怔忪般地笑了下。

九郎长大了,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纪明意再次无比清晰认识到了这点。

她正了神色,想了很久,纪明意管他叫了一声“陆侯”。

这声礼貌而不带任何亲近的称谓让旁边的三人一齐向她望去。

陆承的眸光尤为冰冷深邃。

俆靖最先反应过来,他温声笑说:“看来珠珠是知道羞了。没关系,安庭是爹的学生,与我们有如一家人,珠珠即便放肆些也无妨。”

放肆也无妨么?

纪明意举眸,她凝视着陆承那双冷静理智的双眼,却无声地、轻轻摇了摇头。

乍然间见到九郎,纪明意初始的确是藏了许多话想要跟他说,可如今,所有的话在他冰冷锐利的眼神中望而却步。

她差点忘了,九郎是最不信鬼神之说的人,即便她与他坦白,他大概率也不会相信。

而且,对于纪明意而言,她再见到他不过是短短一闭眼和睁眼的功夫,但对于九郎而言,他们之间,已隔了遥远的六年。

他本就生得俊美风流,眼下又贵为武陵侯,但看一个蒋国公府的婢女都对他如此崇拜,纪明意能预料到,会有多少京城贵女为他神魂颠倒、趋之若鹜。

算算年纪,他今年都要二十一了,大概早已娶妻生子。

想来,他应该把“阿意”忘了吧。

毕竟……当初不过是一场少年荒唐。

知道他一切都好就已足够,何必再做不知所谓的贸然招惹。

纪明意这样想着,嘴角勉强牵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这幅样子让一直在打量她的陆承更觉奇怪。他的目光微顿,视线停留在女孩儿嘴角的靥涡上头。

可疑,太可疑。

这丫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直用这种欲说还休的眼神望着我?仿佛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陆承全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由于在思考,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纪明意却因他的动作顿住。

她见到陆承两只手上都戴着一双黑色的牛皮手套。这副手套十分突兀,紧紧地裹在他的指骨上,半点没露出他手掌和手背的皮肉。

纪明意盯着那双手套看了好几眼。

如今已开了春,九郎戴手套不可能是为了防寒,难道是受了伤,不好被外人瞧见?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想到他如今是武陵侯,恐怕常常会指挥作战,甚至会亲自下场参与险急的兵事活动。明明想好了不招惹,这一刻,纪明意又无可避免地为他担忧起来。

她走近一步,在关心则乱下,她拉着陆承的衣袖,脱口而出叫了他声九郎,她问:“你的手怎么了?”

前一句“九郎”轻得好像是梦呓,可是被陆承精准地捕捉到了。

短暂的失神后,陆承登时眯起了眼,他的目光凌厉,他反抓住纪明意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手上的力道猛然失控。

陆承哑着嗓子,沉声问:“你管我叫什么?”

“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称呼?”

纪明意只觉自己手骨受到了一阵被攥紧的疼痛,那是纪明意此前在面对陆承时从未经受过的对待,她情不自禁“嘶”了声。

女孩儿的这副情形使陆承察觉出自己的失态。

景丰三年的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