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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景清晰时刻 盛夏

“涂夏,你别激动。”涂妙臻能理解女儿的心情。

涂夏急红了眼:“直到现在,车行经理还躲在表姐他们身后不出面解决问题,一点也不尊重我这个消费者,我如果妥协他不得开心坏了,认为我就是好拿捏。”

“不认同你表姐的做法,我们就拒绝,消消气。”江制安被吓到,从没见过女儿如此失控。

“你别着急,我和他们再说。”涂妙臻安慰女儿,“急不来。”

涂夏拉开涂妙臻的手,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管,期限已经给了,下周四之前如果没有全款退还,我就到市场监督管理局报案。”

“小夏。”涂妙臻放低语气劝说,“一些事走正规程序反而很耽误,你也说你是占理的一方,再给你表姐他们一些时间和车行沟通,钱肯定是可以拿回来的。”

一道铃声打断他们。

江制安看了眼屏幕,对涂妙臻说:“涂晴她妈的电话。”

涂夏彻底无法忍受:“这都什么事啊,涂晴自己帮偏外人害家里人,这会儿还找大姨妈来当说客,用长辈的身份压你,然后你来压我?”

涂妙臻听到来电人后,脸色不虞,心里也在衡量怎么做比较好。

涂夏夺过手机,直接挂断,放话道:“你们好面子是你们的事,如果不满足我提出的要求,周四一定举报。”

说完她转身跑走。

江制安追不上涂夏,在后面大喊:“天黑了去哪啊?回家不住一晚吗?”

“好了,她就没想过留宿。”涂妙臻揉了揉眉心,坐下来。

江制安知道妻子的难处:“他们说我们一家拿官职压人,打压他们做生意的无权无势的老实人,你犹豫要做到什么程度。要我说,这事就别插手,小夏能处理好。”

“就不管了?”涂妙臻瞪他。

江制安摆手:“你表姐都出面给涂晴说话,他们就是想用扣你一顶帽子,你出声就是接了这顶帽子,不如最近好好出差,就当不知道。”

“我就不管了,小夏不会难过?”涂妙臻确实少有时间陪女儿,但女儿被欺负,她不能坐视不管。

“交给我吧,我会解释清楚。”江制安推着妻子回卧室。

涂妙臻:“人……”

江制安拍了拍她肩膀:“放心好了,有人在楼下接她。”

涂妙臻立马懂了,

有贺景识陪着涂夏,她还是放心的。

-

贺景识刚和江制安通完电话,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脸色漆黑。

涂夏从电梯出来,眼睛红彤彤的,像出了血一样。

他没心思再想其他,走上前,扶住她肩膀,“哭了?”

涂夏倔强摇头:“气的,没哭。”

就算哭也不是因为被欺负,而是被自己蠢哭。

“大哥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啊,我怎么就无条件相信表姐,怎么就觉得对方不会糊弄我,怎么就没签合同交了订金,对方说少我给多少,我今天去问阿洳,她说我给多了……我真的笨死了!”涂夏一个劲数落自己,声音发颤。

贺景识心疼说:“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别责怪自己。”

“我真的觉得我太无条件相信别人了,整整两个月我都没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涂夏真的被自己气哭了。

贺景识将她圈到怀里,低声安慰:“你没错,别想太多,错的是做生意不诚实耍心机的车行经理。”

“我知道,但……我明明可以避免。”涂夏一直觉得自己聪明,没想到栽跟头了,还栽在亲亲表姐手上。

贺景识拉开副驾驶的门,扶着她坐下:“你不是想好对策了?”

“是啊,想好了。”涂夏哽咽,“可他们劝我不要太过激,我是不是应该圆滑一些?不要这么有棱有角,给点情面?”

贺景识看着涂夏,心想该怎么安慰她这颗破碎的心。

“你说话啊贺景识,是不是啊?”涂夏心里明白,她妈和江爸此刻肯定也苦恼,家里的亲戚来当说客,他们碍于身份,做事得把控好度,想劝她,又怕她因此生他们的气。

如果她没这么固执,或许今晚也不会闹得整个家不安宁。

贺景识沉思片刻,说:“有棱有角是星星。”

“啊?”

“星星不好吗?”

涂夏愣住,都忘记自己在难过。

他说的话,这是她没想过的答案。

贺景识揉了她一把头发,关上副驾驶的门,绕过车前身回到主驾驶位置。

涂夏靠着凳子,心想贺景识变了。

他这个死古板怎么会说星星有棱有角这种浪漫比喻,按照他那追求科学真理的性子说不出这种话,恒星都是球状,哪来的有棱有角。

贺景识坐下,冲她淡淡一笑:“坚持做星星,继续发光就好。”

涂夏心脏狂跳,今晚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的安慰比任何一句情话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