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立刻把白唯拔出来,对着他的脸郑重地说完这段话。
白唯现在一定很伤心。你看他蒙在被子里,就连脸都不露出来,一定是在偷偷地泪流满面……
却有冰冰凉凉的手像白蛇一样。
“我还有别的办法。”白唯的声音冰冷、柔和,却带着致命的诱惑,“老公。”
卢森掀开被子。他看见躺在被子里的白唯。他皮肤苍白,一双猫眼在夜里莹莹地泛着光亮,下巴尖尖。
好像一条冰冷的、柔软的、漂亮又危险的白蛇。
……
第二天早起后,白唯面无表情,又在厕所里洗了三次手。
一切结束后,他靠在卫生间门板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卢森决定先帮助他。难以想象,卢森那双巨大的手竟然那么柔软、关节灵活,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惊天的犯罪团伙,他们一定很需要卢森的这双手。
然而,无论卢森怎么做,白唯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唯对这点并不意外。他在十五岁时已经做过这些尝试了。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男人,他通通没有快乐的生理反应。检查说他的一切都很正常,或许他的脑袋里缺少了某种物质,让他感觉不到这种“快乐”。
后来白唯提议要帮卢森,摸到一半却被卢森拒绝了。卢森似乎很沮丧。他觉得这个夜晚不该是他一个人在快乐。他不想要这成为一个单方面的晚上。
但白唯的手已经碰到了卢森。这是他反复洗手的原因。
在出门办正事之前,白唯又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他还是很不适应、很不舒服,就像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突然闯入了一个人。让他尤其不适应的是和卢森坦诚相待——尽管隔着被子,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这感觉太像是坦诚相待了。
“或许在他死后,过个半年,一年,我会把这件事情忘掉。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想着,忽然想起自己十一岁被祖父罚跪时,昏倒又醒来后在书上看见的一句话。
“人生不会一直都很痛苦。”
卢森进城去把昨天那辆车弄回来。而他借此机会,开着车去黑港城边缘的另一座小镇配钥匙。在黑港城附近,只要有钱就好办事。钥匙店老板没问什么理由,就把那两块肥皂变成了两把钥匙。
“你听说了么?那群‘外来者’把黑港城的条子们惹毛了。他们昨天在大街小巷里展开追逐战。”
店铺旁两个人在聊天。
“黑港城的怪人怪事越来越多了。那些‘外来者’声称自己只是来找连环杀手们的,只要任务完成他们就离开。他们手里有一张表格,里面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代号……”
“哈?连环杀手,黑港城里不是到处都是连环杀手么。”
那两个小混混说着话,顺手把香烟和口香糖扔在街边。白唯站在钥匙店幽暗的角落里。他看着他们,表情冰冷。
黑港城曾经也有过干净的海岸。二十年前,他和他的母亲住在这里。直到这些大公司、□□、滥用药物从各地汇聚过来的流浪汉,把黑港城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白唯又有做清洁的本能在蠢蠢欲动了。直到铁匠铺老板忽然叫他进来。
“这把钥匙配好了,另一把得加钱。”戴着眼镜的老头子说。
“为什么?”白唯看着坐地起价的老头。
“嘿,我这可不是坐地起价,别误会。这是风险把控。”老头子举起双手,能在黑港城边缘混的人果然都很油滑,“你复制黑港城最好的地下银行的保险库钥匙,我加点钱怎么了?”
“地下银行客户的保险柜钥匙……”这句话反而把白唯弄愣了。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你可不能把我供出去。”老头儿又嘱咐他。
白唯没空再去想清洁城市的事,在拿到两把成品之后开车返回雪山镇。路上,他一直在不可置信地想着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他没能拿到地窖的钥匙!他还为此给卢森买了衣服!
第二件事是卢森怎么会有黑港城地下银行保险库的钥匙?
地下银行保险库只接待私人客户,尤其是那些手握大额财富、而且不太能见光的私人客户。卢森是他祖父给他找来的性别男的相亲对象。他的家人前些年移民到了海外,经营两家百货公司,有些家资但不算巨富。卢森早年在外面留学,做了点当跨国商人的生意,留学时比较不学无术所以很多常识都不懂,到雪山镇后做维修工是因为他留学时改装汽车的兴趣爱好。以上都是祖父和卢森告诉他的。
拥有这样简单家世的“卢森”怎么可能拥有黑港城地下银行保险库的钥匙?
他回到修车店里,带着对卢森家世的怀疑开始翻箱倒柜。
他没找到地窖的钥匙——难以想象地窖里究竟藏着什么。但他发现修车店的账本消失了,绝对是被卢森藏起来了。
白唯独自坐在修车店里思考。他脸色时阴时晴。就在短短一周之前,他觉得事情应该是十分简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