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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穿秦后,从零开始养始皇 李斯入府

子婴倒是干脆利落地把赵高给杀了,还能看一看,可偏偏那时大秦气数已尽矣,子婴也没那个本事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由此可见,创业难,守业更难啊,继承人的培养实在是难啊,身为一国之君,把儿子们各个养的如狼似虎的不行,把儿子们各个养的担不了重担,拿不出手也不行。

想到这些,赵康平不禁在心底长叹一声,外孙的教育得好好计划,以后外曾孙出生了,扶苏的教育还得好好计划,一件件都是繁琐至极的事情,一想整个人脑袋都大了。

他不由微微摇了一下脑袋屏退掉因为李斯一人而浮现起的万千思绪,抬头看向站在地板上活生生、极其年轻的李斯。

有灯光的照耀,李斯的面容也能看清楚了。

其本人五官长得很端正,身材精瘦,宛如一株长在白皑皑冬雪中的青竹虽然身形单薄但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子坚韧,展现出来的气质也是谨慎内敛的,完全符合赵康平前世站在李斯石碑前幻想出来的年轻李斯的模样。

瞧着面前这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身穿素色的麻布衣裳,背着土黄色的麻布大行囊,脚上穿的黑色布鞋磨损严重,种种细节都能表明此时空中李斯的家境是很一般的。

大厅中的人在观察李斯,李斯也在同时用眼角余光瞧着众人。

看着在场之人全都穿戴的衣冠整齐,尤其是跪坐在不远处的坐席上一个身着绿色华衣,头戴玉冠,瞧着与他年纪相仿的贵公子,在对方的注视下,李斯虽然不会从心底里生出自卑,但难免生出些局促来。

活了二十年,今日眼前见到的贵人们已经是李斯目前能接触到最高的阶层了。

政崽还对李斯刚才在府外脱口而出的一句“学鸟叫”印象颇深,看着李斯不开口讲话了,小家伙道“啊啊啊噫噫噫哎呀咿呀”的挥舞着两只小手,对李斯张口说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小奶音。

引得李斯不禁又与岔开两条小短腿儿坐在国师大腿上的小奶娃四目相对。

赵康平瞧出来李斯有几分紧张,不禁笑着开口询问道:

“李斯,我曾听闻蔡国未灭时,蔡侯驭下有个李姓的大官,家乡也是上蔡的,那可是你的先祖?”

李斯闻言眼睛一亮忙作揖道:

“是的,小子祖上也是蔡国贵族,只不过后来蔡国被楚国吞并,家族就没落了,索性家族中有族学,小子算是有幸学会了字和雅言。”

赵康平边听边点头,李斯和蔡泽、韩非都不一样,他的家境既没有蔡泽“富”,也没有韩非“贵”,按照他既定的命运轨迹得再过几年,荀子南下入楚了,才能拜到荀子门下。

如今蔡泽周游天下、满腹才学已经到“成熟期”了,压根不用跟着谁学习,偶尔旁听自己讲课也是为了听他比较新颖的观点来给自己扩展视野,给生活进行调剂。

韩非虽然是“新手期”,但他毕竟出身好,在新郑城内看了许多卷书,眼下只是差个名师在他困惑的时候,于关键处稍稍点拨一下,这位未来的法家集大成者就能思维发散、“唰唰唰”地写出一卷卷竹简来。

李斯虽然现在同样处于“新手期”,但凭他的出身怕是还没机会读太多书,假如李斯真的以后跟着他学习,如何培养李斯是一件要好好思索的事情。

赵康平边在心中琢磨着,又边对李斯出声询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何会跑这般远来寻我?”

李斯拱手,满脸认真地回答道:

“回先生,小子今岁刚加冠,之前曾在上蔡东门的粮仓内做了三年的小吏。”

“小子生的晚,四岁时父亲病逝,十七岁时母亲也去世了,如今家中只有一位比小子大十六岁的长姊,长姊也以成家有子、有女。”

“小子念着如今无家庭牵挂,故而想要趁着年轻时离开家乡出门闯荡一下见见世面。”

“因为楚国修建的康平窝,小子得以听闻国师的事迹,对您的才华很是钦佩,故而小子告别长姐一家,从上蔡而来想要拜入国师名下,跟着您学习治国富民之道,还请国师能不以小子见识浅薄,收下小子!”

李斯面容平静,不卑不亢地说完这一席话就俯身作了长揖。

赵康平等人听闻李斯刚加冠父母就已经双亡了,也不由在心中惋惜一叹。

王老太太这下子看李斯的眼神都不禁有几分怜爱了,小伙子只比她孙女大一点儿,竟然过得挺坎坷的。

安爱学也看到了李斯脚上磨损严重的鞋子,他前世祖籍湖北,按照今生算,也算是楚人。

无论是对史书上的李斯,还是眼前的李斯,他与女婿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政治家的好坏不能单单从一件事上来看,从整体上评价李斯的一生都是瑕不掩瑜,是功大于过的,是值得人欣赏的。

他不禁捋着下颌上斑白的胡子对着李斯笑着询问道:

“小伙子,你是怎么来的邯郸?”

李斯闻言不禁看向跪坐在他左侧的老爷子,耳根子有些发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