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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穿秦后,从零开始养始皇 李斯求学

年轻人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 今岁是他当粮仓小吏的第三年,之前他不是没有看到过粮仓内的大老鼠,他十七岁时刚进这个大粮仓, 这些老鼠们瞧见他后还会象征性的赶紧溜着墙根跑走。

三载春秋的时间他曾经无数次给自己的上司提议给粮仓内养几只猫来抓硕鼠,却被上司给一口否决掉了, 理由是——狸猫会往粮食内便溺, 太脏了!

可上司又觉得这个小刀笔吏不仅勤劳爱干活, 还能把事情办的又快又好, 他不能让自己能干的手下寒心啊,脑筋一转,就给粮仓内送来了几只大黄狗, 妄图让狗拿耗子,结果就是——多管闲事。

年轻人与几条大黄狗看着这些抓不完, 灭不尽的老鼠,身心俱疲,老鼠们瞧见年轻人和黄犬压根威胁不了它们, 近千个日日夜夜相处下来, 这些粮仓内老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如今已经完全能把他和几条大黄犬当成空气看待了。

“该死的硕鼠!”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麦饭团抓起旁边地上的小石子就朝着那胆大包天的几只老鼠丢去。

“吱吱吱!”

几只大老鼠被石子给砸了,不仅没跑走, 还在黄土地上蹦跶着, 冲着年轻人气愤的大声叫了起来,仿佛在用鼠语骂着很脏的话。

瞧见年轻人要起身来抓它们了, 趴在门外的几条大黄犬也甩着尾巴跑了进来, 硕鼠们忙噙着嘴里的麦粒“嗖”的一下子就钻进了麦子堆, 细长的鼠尾抖动了两下就找不到鼠影了, 唯独那宛如流沙一样从上往下滑落的麦粒像是硕鼠们留下来对年轻人和大黄犬们嘲笑的证据——

[哎呦, 抓不着就是抓不着,鼠鼠我啊,行动最敏捷了!愚蠢的两脚兽和大笨狗想要抓到本鼠,你们就等下辈子变成猫吧!]

若是赵康平在这里就会用手撸着大黄狗的脑袋,安慰年轻人:[老鼠是灭不尽的,粮仓内的老鼠更是灭不尽,老鼠不仅繁殖速度快,一窝还能生许多,成年大老鼠的智商更是相当于八岁的孩童,能听懂人话的,若是与人谈论灭鼠的事情被藏在阴暗角落的大老鼠知道了,它们就会聪明的开始躲藏了。]

再次在想要吃东西的时候被恶心的老鼠搅和没了胃口,年轻人不禁面无表情的将拉喉咙的麦饭团吃掉,他吃了一个,把剩下的另一个麦饭团掰成几块喂给眼前冲着他狂摇尾巴、张着嘴巴流哈喇子的狗子们。

挨个拍了拍狗子们毛茸茸的脑袋就从坐席上起身重新拎着陶盆到外面的水井中汲水洗手,洗干净手后,他刚跪坐在案几前,拿起毛笔准备忙活就觉得肚子有些疼,想要如厕。

他叹了口气用右手揉着有些难受的肚子从坐席上起身走出粮仓,直奔茅厕而去,刚进去茅厕就看到里面灰扑扑、脏兮兮、干瘪瘦巴的小老鼠们被他吓得到处乱窜,一只小老鼠更是“咚”的一下慌不择路地掉进了污秽中溺毙了。

人的开悟往往都是在一瞬间,兴许是加冠后,潜意识里就想要有所建树了,也或许是不久前刚被仓中嚣张至极、人犬皆不惧的硕鼠们给气到,年轻人看着眼前仓皇乱窜的厕鼠,只觉得心肝猛地一颤,脑袋瞬间闪过一抹灵光。

仓鼠与厕鼠不都是老鼠吗?前者住在粮仓内吃的油光水亮,连人和犬都敢骂,而后者挤在这肮脏逼仄的茅厕内,吃的恶心,瞧见人和犬了更是直接吓个半死。

人不就如这老鼠一样吗?一个人有没有出息要看他所居住的环境啊!

孟母三迁呐,他悟了!

年轻人走进茅厕内,利落的解决完生理问题就又出来洗干净手。

这次他没有选择回粮仓内像是一头勤劳的牛一样不知疲倦的忙活,而是走出粮仓,几只大黄犬也溜溜达达地跟在他身后跑了出来。

粮仓建在上蔡东门外,年轻人领着几只大黄犬走在黄土路上,瞧着坍塌了半边墙的蔡国古城墙,不仅伸出双手抚摸着这些布满刀痕的残破墙壁,而后环视四周,眸中尽是无限感慨。

这是他的家乡,他生于斯,长于斯,他的名字就叫“斯”,家乡的水土滋养了他,供养他长大,使得他在这乱世中苟活了下来。

可这片土地就像那已经彻底隐入历史尘埃中的蔡国一般,蔡国没了,蔡都也彻底没落了。

与如今咸阳、邯郸、蓟都、临淄、大梁、新郑、陈都,这些七雄的繁华都城相比,他的家乡——没落的蔡都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乡邑!

他闭着眼睛都能把这里走完!如果他一直待在这里循规蹈矩的娶妻生子,那么他就只能做一辈子看守粮仓的小刀笔吏,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蔡国已经没了,楚国选任官员是看出身与血统的,在这里他是不可能有出头的那日的!

活了二十年,年轻人心中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他不想要待在这小小的上蔡了,身处这列国伐交频频的乱世,他即使只是一只卑微的只能蹲在黄土地上,仰望蓝天白云的“小老鼠”,他也不想要当“厕中鼠”,他想要去七雄的都城里做“仓中鼠”!

“斯,你在这里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