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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 激烈对峙

夹在两人中间的严霁先打破了沉默。

“我回去拿点工具, 把这里清理一下,不然明天扎到别人车胎。”

随着他的离开,空气变得愈发沉重, 仿佛也和地上的牛奶一样, 正在迅速凝结。

南乙感觉呼吸困难,他在黑暗中凝视着秦一隅,恍惚间仿佛回到三个月前的雷雨夜, 眼前这个人和当时一样怒不可遏, 可他却读不懂。

当初的他是因为被揭穿受伤的事实而愤怒,现在呢?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认为他不应该对严霁说这么多吗?

可他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说了。

带着笼罩周身的巨大愤怒,秦一隅朝他一步步走来, 脱离了光线的他面色愈发晦暗,他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我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南乙熄灭了烟, 那一小枚火红的光点也消失了。

他扔掉烟头,看见秦一隅出来也只穿了那件黑色高领毛衣——是他的,有些揪心。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个人,明明是这样难堪的场合, 他却只想脱掉自己的外套披他身上。

可他刚刚拉了拉链,就被秦一隅攥住了手。

“你觉得这是重点是吗?”

他攥得太重, 紧到发痛。南乙没抬眼,没看他:“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里太冷了,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秦一隅抓住他不松手。

南乙决定自己先回去,秦一隅自然会跟上。于是他挣开了他的手, 自顾自沿路返回。

“我们不是朋友吗?作为你的朋友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说出来啊, 为了维护我们珍贵的友谊我会改的!”

秦一隅追在他身后, 见南乙始终不回答,只顾着回去,气到无法维持最后的理智。

这条黑得看不到尽头的道路突然被雪亮的车灯破开,如同一把适时剖开喉管的匕首,反倒让他得以喘息。绿色的空车标识如同幽灵般飘到视野内。

他直接抓住南乙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出去,拦下那辆车。

“你干什么?”

没等南乙反应过来,秦一隅已经拉开车门,将他用力推进后座,自己也坐上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师傅,开出去随便找一家酒店停。”

“你疯了吗?放开我,我要下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表情有些为难。

“没看过朋友吵架吗?”秦一隅看向司机,“开不开?不开我再换一辆。”

听见他又一次故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南乙也没话说了,试图挣开他的手,却反被他用更重的力气抓住。

十五分钟后,司机停在了一个大酒店的门口,战战兢兢送走了两个一看就很会打架的混不吝,飞一样逃走了。

所剩无几的一点理智全用来在前台开房了,拿上房卡,秦一隅直接拽着南乙上了电梯。

“秦一隅你是不是哪儿有问题?跑这儿来干嘛?”

秦一隅气笑了:“跑这儿来还能干嘛?吵架啊。朋友不能吵架吗?”

“冷静点好吗?你别忘了现在还在录比赛……”

“我没有忘。”

嘀的一声,房间门被刷开,秦一隅扯着南乙半边胳膊进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怎么,你是想当着满别墅摄像头面跟我解释,你和我搂搂抱抱接吻上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他妈干了,然后只把我当普通朋友?!”

南乙再次陷入沉默,他的脸上甚至表现出一种困惑。

秦一隅最恨的就是他面对自己时的沉默。是他哪里搞错了吗?还是他哪里做错了?从小到大身边的每个人都认为他有天赋,就算是做从没有做过的事也可以做得很好,他自己也坚信不疑,结果呢?

他总会在自认为做得很好的时候搞砸一切,然后失去一切。他的手,他的事业,他的至亲。

很好,现在轮到南乙了。

他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爱过一个人,从零开始学习怎么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到头来却像个小丑一样,得到一个朋友的称谓。

“你说啊,这里没有其他人。”秦一隅极力地压抑着哽咽的情绪,“你告诉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朋友?接吻的朋友?在床上互相帮助的朋友?南乙,早知道你对朋友的定义这么与众不同,这么开放,认识你第一秒钟我就跟你交朋友得了,废话不多说直接上手,你早他妈告诉我啊!”

房间里静得可怕。

“抱歉,我不应该擅自回答严霁的问题。”南乙终于开口,声音很冷,几乎没任何情绪。

“说实话,秦一隅,我很困惑。”南乙抬头,看向他,“所以面对那个问题,我应该怎么回答?当初说好了是地下,为了乐队的平衡不告诉其他人,你这么在意朋友这个词,觉得我说得不对,那怎么样才是对的?”

没等秦一隅开口,南乙又笑着打断:“还有,你或许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