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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追逃(三)

抓了一块石头,直接塞进了那人嘴里,堵死了他最后一丝求救的可能,顺手一把扯下了他腰间报信所用的竹哨,掖在了怀里。

他简明扼要道:“死透了没?”

裴鸣岐挨个补了一剑,方才答道:“透了。”

干净利落地干完这一票,也是时候该撤退了。

裴鸣岐匆匆用尸身的粗麻衣裳拭干剑柄血迹,避免滑手,见乐无涯还低着脑袋,在尸身腰身上锲而不舍地摸索,便动手戳了一下他的后背:“唉,弄出的动静不小,走了,换地方。”

乐无涯头也不抬:“等等。”

裴鸣岐有些心急:“还要找什么?我帮——”

乐无涯突然绽开了一个极漂亮的笑容。

他捧起一个用竹叶包着的、还算温热的米粑,在月光竹影下,一双眼睛澄明如星:“找这个!”

裴鸣岐本以为自己就此要沉寂安定下去的心,再次跳得失了序。

乐无涯见他愣愣望着自己,把米粑包好,塞进他的怀里:“走走走。”

乐无涯本想还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以此混入搜索队伍中,可稍加思量后,发现并不可行。

他们的衣衫溅满了血点子,穿在身上,委实太点眼了些。

只有第三人的衣衫倒还算洁净,与裴鸣岐高大的身形也勉强相仿。

可就如乐无涯方才急智顿发、利用山中人情换了一息喘息之机一样,这些参与搜山之人大多都是殷家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陡然出现一张生面孔,想要蒙混过关,怕是不易。

思及此,乐无涯索性弃了这一心思,与裴鸣岐一道在树林中穿行向前,好踏出一条生路来。

裴鸣岐一边替他扫去挡路的树枝,一边没话找话:“看路。寻思什么呢?”

“想正事。”乐无涯低头沉思,“哎,你说,这灭门案发在殷家村,殷家村又如此荒僻,他们亲亲相隐便是了,为何要张扬开去,跑到兴台去报案?”

裴鸣岐正要作答,乐无涯便一拍脑袋:“……哦,忘了,以为你是守约来着。”

说着,他又担忧起来:“守约可别出事才好。”

裴鸣岐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守约”是何人。

下一刻,他的喉咙就被一股直冲而上的酸气呛到了。

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秀才?值得他“守约、守约”地叫个不休?

他闷闷地低了头,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呗。”

乐无涯:“嗯?”

裴鸣岐:“殷家村山下有人居住。殷家村发迹之后,山下常有货郎上山去兜售些东西。灭门案发生那日清早,一个货郎挑着枣子上山,看到殷家门户大开,流了一地血。他跑下山来,正好碰上隰乡的刑房书吏探亲归来,骑马从官道路过。货郎请他上山一看后,他也知道事态不妙,便纵马跑去兴台县城,敲鼓报了官。”

乐无涯恍然大悟:“啊。”

原来如此。

因着兴台县治理森严,隰乡上下的官吏,怕是已把掐尖出挑的邵鸿祯厌到了极致。

好不容易抓着了兴台县的把柄,他们当然不肯息事宁人。

要不然,隰乡刑房何必如此张扬地敲鼓报案,借着官吏身份,入内暗暗报知便是,也不必弄得人心惶惶的。

如此看来,真是恶因结了恶果。

邵鸿祯靠着做这见不得人的生意,把整个兴台治理得蒸蒸日上,遭旁人嫉妒冷眼,一旦捉到了他的把柄,便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没想到阴差阳错,牵扯出了一桩可夷三族的大案。

“……守约知道这个吗?”讲完正事,裴鸣岐别过脸,“问你的守约去。”

乐无涯反应过来,探头探脑地对他嬉皮笑脸:“生气啦?”

裴鸣岐虎着脸,老大的不高兴:“看路!”

但他们今夜的运气,终于是到头了。

他们刚绕过一丛灌木,便与一行正在搜索他们的山民撞了个脸对脸。

裴鸣岐是极机敏的,察知对方吃人一般的凶恶眼神,拉住乐无涯,掉头就跑。

至于乐无涯,经过了方才的一番休整,也有了逃跑之力。

二人并肩快速穿于林间,梭梭的矮树树叶刮在人的脸颊上,刺痛难耐。

可他们已顾不上这些了。

这些山民虽不通作战,却胜在人多,又熟悉地理气候,且由于无钱买鞋,草鞋又易坏,索性打了赤脚,天长日久,脚上的老茧几乎成了铁,能叫他们在山中如野兽般蹦跳穿行、通行无碍。

眼看合围之人越聚越多,乐无涯的步子也不如刚开始逃跑时迈得更开了,喘息声也变得艰难痛苦,裴鸣岐情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猛推了一把乐无涯的肩膀:“跑你的!”

话罢,他停步回身,拔剑护在乐无涯身后,独身面对了身后那十数名围追堵截的粗野山民。

裴鸣岐心知肚明,他一个光杆司令,想要以一敌十,还是十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