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机缘(三)

摊主见乐无涯喜欢,便马上道:“您瞧,这贝壳多好,被灯一照,五彩缤纷的,挂在家里,又鲜亮又好玩!”

乐无涯知道贝壳娇嫩,易磕易碰,不适合带回南亭,只是过来过过眼瘾,便随口敷衍道:“我没钱。”

摊主一心想做成这门生意,把目光转向了他身侧高大威武的赫连彻。

这二人都戴着兽面,看不清五官,但看脸盘轮廓和异瞳,自认为识人无数的摊主心里便有了七八分成算:“您看,您的小弟这么喜欢,就给他买一个吧!”

乐无涯一怔,瞧向了赫连彻,微微摇了摇头:

他就看看,不想要。

赫连彻心领神会,虎着脸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娘讲过了,不许你买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家,小心爹揍你。”

他薅着乐无涯,怀着一点隐秘的心事,快步离开了这小摊。

走出几十步开外,赫连彻才沉默无语地松开手。

乐无涯被他拎着,几乎有了点脚不沾地的错觉。

他呼出一口气,对他一竖大拇指,刚想夸他一句演得好,便听他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笑有些不善,听得叫人头皮发麻。

赫连彻自语道:“小弟?……哈。”

乐无涯没吭声,眼睛瞟向一边,又看了回来:“达兄,怎么了?”

赫连彻看向他:“我有个弟弟。闻人县令知道吗?”

乐无涯犹豫片刻,点了下头。

闻人约只比自己小四岁,尽管入官场时日不长,按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原则,他也该听说过乐无涯的“光辉事迹”。

若佯装不知,那未免太假了。

赫连彻平静道:“他是我害死的。”

乐无涯愣了半晌,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啊”。

赫连彻:“他不肯和我回家,我恨他。他最后死在大虞皇帝手里,是他活该。”

乐无涯陡然听了这一篇尖锐的批评和诅咒,本应该小心眼地记个仇,但他还挺想听听下文,于是选择了默不吭声。

另一边,其实赫连彻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要对一个肖似乐无涯的人陈述他阴暗难明的心思。

他向来是把这些话深埋心底,可对着这么一个人,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赫连彻所讲述的,正是他把乐无涯往绝路上推的那一手。

乐无涯歪着脑袋,在周遭的欢声笑语和漫天的烟花声中,认真听他讲完了他的所作所为。

他抿抿唇,故作轻快地感叹一声:“你真的恨死他了吧?”

“是。”赫连彻痛快地承认,“有十之八·九,我希望他死。”

因为对这答案早有准备,乐无涯并不觉得伤心,反倒觉得这说法挺新鲜:“那剩下的十之一二呢?”

赫连彻顿了顿,心里清楚,自己与这人交浅言深,不该如此。

……可他在认真地问自己话呢。

冥冥之中,赫连彻认为,自己理应回答此人的一切问题。

他说:“有十之一二,我想他真的能被送回来。”

乐无涯的脚步猛然一停。

赫连彻腿长步长,一个错身,就走到了他前面去。

看他停步不前,赫连彻也驻足回身,疑惑地望向他。

乐无涯的声音在一瞬间哑了:“……他都这么没良心了,你还要他做什么?”

赫连彻冷笑一声:“他是我弟弟。闹够了,一无所有了,没人要他了,总该回家了吧?”

答完后,赫连彻冷笑一声:“吓人吧?”

有的时候,他自己回顾自己的心路历程,都觉得可怖又可笑。

乐无涯死后,裴鸣岐来寻他,索要鸦鸦真实的生辰八字,他也给了。

他猜测,裴鸣岐兴许要行什么巫蛊之术,把他的魂魄留在人间。

……留住好啊。

赫连彻:“我盼他死后怨恨深重,化作厉鬼,前来寻我。但等来等去,他总不来,可见他恨我到何等地步。”

做兄弟做成这等死生不见的模样,也是旷古烁今了。

乐无涯脱口而出:“说不定,他从来没恨过你呢。”

赫连彻胸口一涩,斥道:“你知道什么?!”

乐无涯:“如果是我,我才不恨你。”

赫连彻彻底被激怒了。

他对这种设想全然不肯接受:“我对他一点也不好,毁他声名,毁他身体,他凭什么不恨我?!”

乐无涯仰着头,诚恳道:“因为你是他哥哥啊。”

……

裴鸣岐入城后,没头没脑地乱走一气,直走出了一身薄汗。

末了,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小紫檀炉子的确是爱凑热闹,可上京城太大,热闹也太多了。

就这么傻乎乎地硬找,岂不是大海捞针?

裴鸣岐自嘲地想,正如乌鸦说的那样,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