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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斗箭(一)

很快,闻人约便收回视线,眼睫微垂,不知在琢磨什么。

乐无涯不理他。

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免得将来一朝得知,伤心失望得过了头。

他可以欺人、欺世、欺天,但就怕有被骗的人到他面前哭。

说起来实在是够虚伪的。

乐无涯呼出胸中二两浊气,仍是有些不松快,索性站起身来:“劳驾,我去更衣。

孟札唤来卫队队长,引他出门。

外间起了些风。

在开门刹那,一室浓郁的酒香被清冽晚风吹淡,混着无蝶花素雅的馨香,把人的精神从内到外地好好涤洗了一番。无蝶花的花香,叫乐无涯的心绪安静了些。

卫队长跨前一步,正要引乐无涯前行,待余光瞥到他们必经之路的一点玄色衣角后,他顿时骇然,收住脚步,不敢寸进分毫了。那人站得笔直,像是一柄锐利的染血银枪,委实夺目。

乐无涯目光一转,不期然和赫连彻对视了。

那人也定定望着他,不知在原地等了多久,只等着被他看上这一眼。

赫连彻不愿相信怪力乱神、死人转生之事,但他想看看,一个和乐无涯如此相似的人,见到自己,会作何反应。很快,他看到了乐无涯的反应。

那人倒退一步,像是当胸中了狠狠一箭,猛地弯下腰,带着一点哭音,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赫连彻:....."

当一阵针刺般的窒闷疼痛毫无预兆地从胸口蔓延开来,乐无涯躲无可躲,痛得差点喊出声来。

他想,完了。

自己难道真的把闻人约的身体带累坏了?

这以后还要怎么还给他?

好在,事态发展并不那么糟糕。

后续的痛楚并没有按照乐无涯的经验连绵而至,而是转瞬即逝,仿佛只是来自前世的恐惧、不安和痛苦,化作麦芒,在他心上狠狠戳了一下。只和他对视了一瞬而已,就逼出了乐无涯一身薄汗。

卫队长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拦路虎一样横在面前的主上,身后的闻人县令居然又出了状况!

他心焦如焚,刚想要喊人,声音就堵在了喉咙里。

乐无涯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敢轻动。

一双脚自远至近,一

只要乐无涯肯往前迈出一步,倒在他怀里,就能有所依靠了。

步一响,在距他身前半步处停住

但乐无涯硬是撑住了发软的双腿,一步不肯向他靠近,任一身冷汗在春风中迅速被吹干。

赫连彻低下头来,看着他起伏的肩膀和微颤的帽冠,探出手来,有种将他的帽冠一把扯下、看他衣冠尽乱的冲动一股强烈的愤懑宛若岩浆,在他胸口里翻涌无休。

那个他恨极了的人,这个像极了他的人,都是一样,宁肯自己痛苦万状,也不愿向他求饶低头!

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

他目色微红,神情凶狠地抬起手来一

见赫连彻抬手,像是要给面前这位柔弱的县太爷一个耳刮子,卫队长脸都绿了。

但下一刻,赫连彻有如架鹰一样,将手臂平举到了乐无涯眼前。

既是他主动伸出援手,乐无涯也不推辞了。

他把微微出汗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抬起头来,苍白地一笑:.....谢。”

赫连彻转向瞠目结舌的卫队长:

“闻人县令身体不适,还不叫人?”

卫队长如获救赎,扯起喉咙大喊起来:“孟札大人!大人!”

听到卫队长变了调子的叫喊,孟札觉出事情不妙,扔了筷子跑出房来,定睛一看,脸色立时涨红。.....上不是说不见他的吗?

等他注意到乐无涯身体虚弱、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的脸又青了。

他疾步赶到乐无涯身侧,连汉语都忘了,用景族话一迭声地问:“闻人县令,你哪里不好?”

大虞的县令跑到了景族地界上,突发急病,嘎嘣死在了他的冉丘关,他就算生了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听见孟札失态的惊呼,何青松等人丢筷弃杯,一拥而出。

刚才的美酒佳肴让他们的心智有所松弛。

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想起,这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但等他们冲至院中,见院中并没有刀兵列阵,只有一名高大魁梧的玄袍人,以凛然不可侵犯之姿杵在他们太爷面前。他们大松了一口气,以为乐无涯是被这玄袍人冲撞了,不由齐齐对赫连彻怒目而视。

赫连彻懒得搭理这些虾兵蟹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令人厌恶的书生独身一个上前,把手搭在了那小县令的胸口处。

眼见此人表里不一,动辄动手动脚,他对此人的厌恶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

乐无涯直起腰来,察觉胸中并无隐痛了,便自然而然撤开手去:“谢谢先生搭手。

赫连彻看着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