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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春风 她不下堂!

,又拘他在桌前,一笔一笔教他练字,免得爹回来训斥。

等枣子摘光,树叶落尽的时候,爹就去了。

天上下起小雪,姐姐就走了。

现在,很快要是春天了。

是姐姐……再也看不见的春天。

沈相清泪干肠断。

树上已发新芽。

……

“春装都做好了。”纪明遥抚上账册。

崔珏抚上她的手。

这话,夫人昨日便说过。她只让把春装都收起来。

她心绪不佳……很差。

崔珏笑问:“我试给你看?”

“好啊!”纪明遥有一点高兴,“明天……后天吧!”

今天好累。

好像还有件事没办。

挽住崔珏,回到卧房,她打开柜子,找出温慧送的田契:“这个得还给她。”

这是成婚之前,温慧以“母亲”身份赠送——或者说补偿——她的东西。这份添妆,究竟是真有两分疼爱,还是愧疚、心虚作祟,或只为让她记得情分,婚后多相助安国公府,她不想再细究。

但她不是温慧的“女儿”,温慧更不是她的“母亲”。

她们是仇敌。

纪明遥唤天冬:“你去安国府,找冯嬷嬷出来,让她拿给安国公夫人。”

天冬接下,迅速出去办差。

纪明遥便要阖上柜门。

“等等!”崔珏撑住一侧。

“怎么了?”纪明遥问。

“那页纸……”崔珏低声说,“我也给夫人装裱了吧。”

夫人总是看得太过小心。

纪明遥一怔。

她有些开心。

“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主意?”

她先不应,只挡在柜子前问。

“很早。”崔珏只能如实回答,“在,夫人生辰之前。”

“这么早!”纪明遥一笑,“那怎么现在才说?”

崔珏俯身靠近夫人耳边。

“能不答吗?”

“不答——就不答!”

一手扶住他额头,纪明遥让他与自己对视:“我忘了,钥匙该给你一把。”

然后,把他们两人的重要财物都放进去。

“好想把你也放进去。”她喃喃。

“我在。”崔珏揽住她的腰。

将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他说:“你也在。”

纪明遥仰起脸。

她闭上了眼睛。

……

两刻钟后。

亲了太久……纪明遥决定练字静心。

崔珏也一同来至案前。

多日精神紧绷,写下几页大字,纪明遥的确静下了心,也更清晰感觉到了从内到外涌上来的疲惫。

这样写下去,不会有任何进益。

休息吧。

悄悄看一眼崔珏,纪明遥叫春涧:“我要吃点心,还要吃酥酪!”

她又当着他半途而废咯!

崔珏早已发现她的动作,也知道她在看他。

想了想,他故意放下笔,也回看夫人。

“看什么看?”纪明遥就说,“我累了,二爷写吧。”

春涧摆好点心,她便向榻上一坐,端起酥酪碗。

崔珏又叹气。

“你想说什么?”

舀起一匙酥酪,纪明遥向前伸手。

她笑问:“这个堵你的嘴,够不够?”

崔珏走上前,蹲身吃下。

“不够。”他笑,“再来一口。”

“再来两口!”纪明遥又舀出一大勺。

他们一同吃尽了这碗酥酪。

“明天出去看灯吧。”倚住崔珏,纪明遥竟有些困,“我还想,再去娘住过的屋子看看。”

不是睡过午觉了吗,怎么又困?

元宵看灯,是他们很早之前就约定好的。

她没有违约。

真好!

“好,一起去。”崔珏抱她回卧房。

这几日,夫人夜不能寐,睡眠极浅,比他睡得还少。今日午睡,她也未能沉入深眠。

她终于困了。

“好想把娘的坟茔迁出来。”纪明遥低低地说,“不想她留在安国府。”

恶心。

娘也一定不喜欢。

崔珏立刻开始思索如何办成。

“但,不急。”纪明遥抱住锦被,“现在不合适。”

世人眼中,她首先是崔家之媳。

大哥崔珏助她伸冤,还能说是大哥职责所在。但安国公在娘身死一事上的责任,已在今日早朝划分清楚:

他是不知情的,是“无辜”的。杀人凶手姚氏已经伏法偿命。

似乎她没有理由再恨“生父”。

在这个世界里,对“生父”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