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万物,皆有它存在的意义。天机本是不可窥探,但天命书却可以告知你我的命运,你觉得为什么?”
羲灵望着他:“天命书在指引你我做些什么?”
能提前得知命运,要么是改变,要么便是顺应。
在看到天命书全部的内容后,她心中会有答案。
谢玄玉将那张薄薄的纸片递到她面前,道:“这个词,是囚禁。”
羲灵一愣:“囚禁?”
她翻出天命书的上卷,无数的灵符浮现在眼前,一下找到了那代表“囚禁”二字的龙文,这个词跟在自己名字的后面。
上面写着:她被人抽去所有灵力,囚禁在荒海孤山中。
无数景象争先恐后跳出来,在她眼前闪过,刹那间,仿佛有一只手攥住了她的心脏。
谢玄玉道:“你看清楚了?”
羲灵点点头,她看到了。
那一段命运似梦又似真。
“新神纪第三万七百年,羽民国公主夺凤鸟族公主气运,此后两千年,凤鸟族公主终将其击杀。”
天命书上的走向,似乎和现实的轨迹有偏差:在那个世界,她依旧被黎琴夺走了气运,但这一次学宫中没有开神宵秘境,她没有触发到羲媱神女和戒律真神的机缘,而是通过两千年的重新修炼,才终于手刃了敌人。
也是因为没有遇见戒律真神,她不知此事另有推手,与朝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命书写着:“凤鸟王陨落前,与神主商议,定下神主第四子与王女的婚约。”
“神主第四子,少时虽流落在外,却得凤鸟王的庇护,待回到神主身边,苦心修炼,又神主青睐,神主有意选其为继承人。”
在天命书的世界中,羲灵的父王信任朝璟,甚至感知寿命即将走到尽头时,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羲灵继续看下去。
可,就在道侣大典前,东海的鲛人一族,有海魔侵扰灵域,那是羲灵母亲的种族,羲灵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前去相助鲛人一族。
可没想到,那不过朝璟是支开她的幌子。
在她深入海底时,与外界所有的联系都被人有意切断。
与此同时,千万里外的朝云王城,夕阳若血,阵阵晚风吹拂野草,浓重的暮色之下,是血流成河与无数凤鸟族人的尸首。
那道曾经护卫王城百姓、固若金汤的结界,彻底破碎开来。
羲灵的父王没有死于天人五衰、没有自然羽化,而是死在朝璟的剑下。
朝璟带着他父亲的铁蹄,踏破朝云王城,乌泱泱的骑兵如同罩顶的乌云铺天盖地。
就如同当初他父亲奴隶麒麟一族一样,这一次轮到的是凤鸟族。
千万生灵被镇压,有不愿意俯首称臣的,被残忍地抹去灵识。
羲灵似有感召,从海底往回赶去,遇上了两位前来阻拦她的上神。
她的修为尚未完全恢复,虽用了两千年重新修炼搏杀黎琴,换回了自己气运,却因此,始终不能突破瓶颈期。
那两位上神合力来捉她,羲灵九死一生活下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回到自己的家园。
昔日依偎七色云彩的朝云王城,化为了断垣残壁,满目疮痍。
父王、母后、羲照、全都战死,月珍不知所踪。
她血步蹒跚,来到王殿,看到正在与臣子们议事的朝璟,他身上的盔甲还沾着她族人的血。
他见到她,将众人屏退,道:“此事是我父神所逼,我只能听命于他,别无选择,你当知晓。”
他眼中泪珠浮起,似乎含着莫大的隐忍。
自小一同长大,羲灵知道他的致命死穴所在,在他走上前来解释,羲灵祭出全部的灵力,玉石俱焚一般想要以命搏杀他。
可惜,那剑还是偏了一寸。
朝璟面如冰霜,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吩咐灵卫将她带下去。
等她再醒来,全身酸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牢房之中,四周昏暗无比,只一扇小窗透进来些许的光,她赤足爬起来,灵脉中感知不到一丝灵力涌动的迹象。
她全身的修为都被人抽走了。
没有什么比夺去灵修的修为,更能摧毁人的心智,她已经体会到一次,朝璟让她体会到了第二次。
牢狱外立着一道的身影,似乎等了她许久,温柔唤她:“善善。”
羲灵扑到栏杆边,目中泣血,身上的锁链作响。
朝璟只是静静看着她,“善善,原谅我,不只是这一次,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后日是我的道侣大典。”
凤鸟族已经被纳入了囊中,他有了新的联姻对象,是那一日前来捉拿羲灵的祝衡上神之女。
羲灵被囚禁在了地牢三百年。
雨水绵绵,潮湿的夜里,朝璟时常来看她,偶尔他会抚摸她的脸颊,羲灵抗拒地避开他的手。
“善善,我别无选择。”他总是这样说。
朝璟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