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将军的爹原是王爷的部下,十年前在清剿山匪时以身殉国了,王爷见孩子年幼可怜,便将他带在身边,教他骑马习武。乌将军从小就崇拜王爷,简直到了奉若神明的程度,听不得任何人说王爷的坏话,为了这事,他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林羡玉在心里呜呼哀哉,和乌力罕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今后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穿过狭长的回廊,萧总管一路介绍:“前面是正堂,也是王爷的起居之所,穿过前面这条路,就是后院了,后院是整个王府里最宽敞的地方,王爷前日差人送信回来,让我们将后院里外打扫干净,桌凳和罗床都换了新的。”
林羡玉有些惊讶,“前日?”
“是,”萧总管笑了笑,说:“虽然老奴不太理解,您为什么要住到后院,但是既然王爷这样叮嘱了,那我们下人就照办。”
林羡玉一哂。
余光一瞥,见到主堂屋后面有一间小屋子,大门紧锁,像是尘封已久。
林羡玉问:“那是什么?”
萧总管变了脸色,歉色道:“那是王府里唯一不能进的地方,只有王爷能进,连老奴和乌将军都不曾进去过,老奴也不清楚。还请王妃谅解,王妃只当那间屋子不存在就行了。”
林羡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难道藏了奇珍异宝?
正想着,无意踩中松动的台阶石,差点就要摔倒,幸亏他一把扒住了旁边的廊柱,才得以站稳,阿南也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托住他。
萧总管吓丢了半条老命,连忙跪下来:“是老奴的过错,害王妃受了伤。”
林羡玉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时用力,掌心通红,还微微发热,疼得他直撇嘴。
阿南心疼他家世子,抱怨道:“总管,台阶都成这样了,还不更换吗?”
萧总管说:“老奴这就去想办法。”
林羡玉本来是要发作的,可看着萧总管的仓皇样子,他又不忍心,只好说:“我没受伤,萧总管快起来吧。”
他把手给萧总管看,“看,没事的。”
萧总管这才松了口气,连声说:“老奴待会儿就找人来修。”
他们走进后院,后院的确是最宽敞的,只有一间屋子,屋前有一座方亭,亭子里空无一物,亭子四周尽是荒地。
“原本长了许多杂草,听闻公主要来,老奴连夜带人除了草,铺了碎石子。”
林羡玉小心翼翼地踩着碎石子走到屋前。
这就是他要住的地方么?
屋子里的陈设和他预想中一样简单。
一张木屏风隔断内外,外面有桌有椅,里面是一张罗床,上面铺了厚厚的褥被,旁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了只铜镜。
整个王府看不见一点鲜亮的色彩。
林羡玉的心里不免失望,虽然他没期待赫连洲的王府像皇庭那般豪华,但作为军功甚伟的二皇子府邸,起码应该比都城里其他达官显贵的府邸好一倍吧,结果连一半都没有。
阿南在侯府里住的耳房都比这间屋子好。
虽然失落,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萧总管的用心,他回身朝萧总管道谢,萧总管笑道:“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王妃还有什么需要?”
想到阿南的耳房,林羡玉忽然反应过来:“阿南是从小服侍我的宫人,他住哪里?”
这间屋子似乎没有为小厮准备的耳室。
“下人都统一睡在西边的罩房里。”
阿南立即说:“萧总管,我自幼便在公主殿下身边服侍,从洗漱更衣、一日三餐,再到夜里起夜盖被,都得我寸步不离地照看着,公主夜里口渴了冷了热了,都要喊我,我若是住在西边的罩房里,怕是不方便的。”
林羡玉提议:“不如在屏风这里添张床?”
“这……”萧总管有些为难:“王府里从来没有女眷,王爷也不需下人近身伺候,老奴便忘了这一遭,可是过两天王爷和公主就要成婚了,在公主的床边摆一张下人的床,会不会……”
看来赫连洲没把他是男人的事告诉萧总管,萧总管还以为他是真正的王妃。
阿南长得并不女相,也没有刻意作出太监的模样腔调,虽然林羡玉说阿南是他的贴身宫人,萧总管便信了,但若他回过神,细细一琢磨便能反应过来,阿南根本就是个男孩!
若林羡玉强行给阿南添床,同住一屋,势必会引起萧总管的疑心。
这可怎么办?
“萧总管!”
有下人急匆匆跑来说:“萧总管,请您去一趟前厅。”
萧总管闻言,歉然道:“王妃稍等片刻,老奴去去就来。”
林羡玉立即说:“总管请便。”
萧总管走出去问:“什么急事,非要赶在这时候?”
下人随他往前厅走,汇报道:“总管,王爷让您找人把王府门口的屋檐和望柱都重新刷一遍朱漆,石阶重砌,匾额也换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