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
谢谢你的信任,但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虽说大理王室都精通汉文,但偏远诸部落的汉化程度着实不太够,各自为政,地处荒僻。
不过,他们彼此既然能够交流,语言确有诸多共通之处。
都以僰文(白文)为核心,进行各种变体的演绎。
虞允文找了几个土人,一边交谈一边学。
他多少是有点语言天赋在身上的,仅花了大半个月,就熟练掌握了口语,已经可以自如地和部落酋长们交谈了。
酋长们很是感动,虞允文愿意学我们的小语种,可见很尊重我们,是自己人!
在一番促膝长谈后,尽皆表明了归顺效诚之意,其中甚至包括一项桀骜不驯的乌蒙三十七部。
不过呢,可能也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北府兵的练兵场地就在隔壁。
训练时杀声震天,直冲云霄,观者无不深感战栗,面如土色。
要了命了,这谁遭得住啊!
这日,虞允文在宫中送走了自蛮波丽国的国王,这是所有大型部落酋长中的最后一位。
段家人和高家人都被封为国公,运往临安,新的汉人官吏也即将到达。
南宋从前与大理的马匹交易频繁,并不缺乏了解行情之人。
如此一来,整个大理从此就彻底并入大宋版图了。
斜日西沉,彤云倾江,璀璨的神辉将远处整片苍山染成了金色。岁暮的风轻柔地吹过衣角,虞允文结束了一天的事务,独自立在殿前,遥望长空。
他半生已过,鬓角已有了第一丝星痕。
但身姿依旧挺拔,眸光也依旧清澈锐利。
就仿佛这些年的岁月,江流如箭月如弓,都在浮光掠影、宿草摇风间悄然逝去,再回首,犹是青衫登玉殿的少年人。
在这一瞬间,虞允文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最终迎向晚风,轻轻地说。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当年,曾有人告诉他:靖康之耻,朕当与圣相共雪之。
那个人对他无比信重,将他引为腹心,死生相托,他本以为会成全一段君臣佳话。
如今,漫漫征程已然迈出了第一步,前路可期,这个誓愿终有完成的一日,却是在另一个人身边实现。
“——但为江山社稷计,我绝不后悔。”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他知道,该听懂的那个人已经听懂了。
虞允文负着剑,青甲猎猎,走向了夕阳深处,再也没有回头。
……
第一本汉文教材很快面世,酋长们普遍反响很好,觉得通俗易懂,便于学习。
天幕前,观众们也是咔咔一顿抄,狂做笔记。
这教材好,匠心独运,编写巧妙,图片绘制得生动形象,门槛较低,非常适合大范围推广。
以后我大汉/大唐/大秦/大周等等向外征伐的时候,肯定能用上!
只需要把上边的当地大理国语言,换成未来即将要征伐地区的语言就行了。
就算攻打金国这样汉化程度比较高的国家,暂时不需要汉语教材,那以后进攻西域/印度/缅甸/甚至西班牙荷兰地中海这样一溜更远的地方呢?
开疆拓土之后,汉化教学势在必行。
谢晦、虞允文二人,简直功德无量,以后万朝征伐都要记你们一笔,感谢你们的贡献!
这时候,评论区便有人讨论了:“虞允文确实不简单呢,他是虞世南的后人!”
陈朝天嘉位面。
陈蒨倚在案前,捧着一卷舆图,细细勾划战略,两岁半的幼崽小团子伏在他膝上睡得正香。
“是你的后人呀”,他摸摸小虞世南的脸,温声道,“看来,你未来成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呢。”
小团子看书累了,知道自己在陛下身边是最安全的,兀自安心地呼呼大睡。
在睡梦中,不忘时刻用一只小手紧紧攥住文皇陛下的手腕,像是生怕他消失不见。
“做个好梦”,陈蒨带着怜惜,含笑抚了抚他的鬓发。
看来,应该给小团子找一个老师了,到底找谁好呢……
评论区,又有人声称:“朕就知道,允文是个好名字,虞允文器宇不凡,朱允文当然更佳!”
朱祁钰正想着谁这么神金,凝目一看,发言者不是别人,正是本朝太祖高皇帝。
好家伙。
“朕忍不住想说点话,但又觉得,背后语人是非好像不太好”,他有些犹疑地对于谦说。
于谦:“……”
这些天,被自家陛下在评论区蛐蛐过的人还少吗?
吴大帝对此一定很有发言权。
他想了想,委婉地劝解道:“背后语人是非确实不好,所以,臣建议陛下当面说。”
嚯,朱祁钰眼前一亮,不愧是廷益,他说得好有道理啊。
反正各时空之间互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