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表称臣,连年纳贡,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条件。”
“辽王能给,叛臣已然占据了半壁江山,一样能给,就看谁给的更多、更有诚意了。”
总之一句话,让两方各自竞价,往死里卷,把狗脑子都打出来最好。
辛弃疾对此习以为常。
这也算是小玉的常规操作了,反正就是当骑墙派,两头通吃。
他顺口问了一句:“所以,我们要等他们争论完毕,再选择究竟出兵扶持哪一方吗?”
“谁说要出兵扶持了”,谢晦一脸理所当然地摆摆手,“这些钱财土地,明明是他们主动相送,为的就是本方不倒戈向他们的对手。”
“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最多趁乱进兵,蚕食鲸吞掉一些土地的样子。”
“所以,等下要先接收塔里木地区,耶律直鲁古既然决定割让土地,必然会做好安排,北府兵不会遇到太多的抵抗力量。”
“然后,就可以假装厉兵秣马,要到前线镇压叛军。”
“声势演绎得十分浩大,仿佛如火如荼,引诱萧斡里剌送来新土地,之后再继续这般如法炮制就可以了。”
辛弃疾:“……”
观众们:“……”
笑死,谢小玉不仅打算两头通吃,甚至还想做无本买卖!
辛弃疾沉吟道:“小玉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们一直不肯去国都,只是在后方逡巡,对面也不是笨伯,定会心中起疑吧。”
“起疑又如何?”谢晦反问。
他坐在案前,望着舆图上连绵起伏的万千山河,笑颜温柔而清丽,却又显出一种意气飞扬的骄傲自矜。
仿佛笃定了眸间所见的这一片沃土,悬旌万里,连营吹雪,终究会落入掌控之中。
素白的指尖握着朱笔,在一座城池上轻轻一圈,血色丹砂流淌出来,如同来日金戈铁马,铺开的血痕。
在一片寂静中,他迎着沙洲璀璨的烈阳微笑起来,再次说道:
“西辽王朝怀疑我们,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本就是来当征服者的,要饮马里海、驰骋广漠,要在天地尽头写下名字,将大宋旗帜插上一处处新的城池与版图。”
“西辽从前或许很强大,但面对大宋根本不堪一击,我们手握着足以摧枯拉朽,轻易毁灭他们许多次的强大力量。”
“西辽愈是怀疑,愈是要极力讨好,生怕哪里做得不周,让我们倒向对立面去。”
谢晦很是理直气壮。
一个弱小的国家向强国求助,妄图与虎谋皮,自然得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思想觉悟。
他就抢亿点点土地钱粮珍宝罢了,不过分吧?
辛弃疾:“……”
观众们:“……”
很好,谢小玉现在当强盗都不打算掩饰一下,直接开门就杀过去啦!
虞允文居然有点泪目。
这就是大国风范吗,一言不合立刻重拳出击。
我大宋终于站起来了!
他顺着谢小玉的思路往深处想了想,指出了一个至为关键的问题:“这样做,虽然成本低,但想要全取西辽,还是不太可能。”
割让土地才割多少。
西辽幅员辽阔,光一个属国花剌子模,就有两个昔日的南宋那么大呢。
辽王和萧斡里剌再怎么进行割地掏钱竞赛,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地都割完。
“我知道”,谢晦显然早有对策,“所以,我还准备了下一个步骤。”
“待本方吞下足够多的好处,就需要作出一种支援辽王的声势,从背后袭击萧斡里剌的治下富庶之地,不时出点火炮兵轰击一下他的队列,给予叛军巨大的精神压力。”
“如果叛军能不战自溃,当然是最好的。”
“但萧斡里剌毕竟是开国宿将,颇有武略,多半会选择加猛攻势,迅速入都,这时候辽王完全招架不住,仓皇之下,就一定会选择答应我们的条件。”
虞允文身体向前倾,忍不住问:“什么条件?”
谢晦一顿,语气温和地说:“全境献土,开城降宋,举家前往燕京,成为我大宋的辽国公。”
“他既然是我大宋官员,我大宋自会出兵帮他平叛。”
虞允文骇了一跳:“这不就等于灭国了吗,辽王能答应这种事?”
“因为他知道,若是落到我手中,犹有一线生机,落在萧斡里剌手中,则必死无疑”,谢晦慢悠悠地说,“辽王怕死惜身,想来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虞允文惊讶道:“小玉会让他活着?”
“怎么可能”,谢晦一脸奇怪地看着他,“灭大理的时候你也在吧,当然是依照高量成的旧例了,送他一场风光大葬,死后荣光无限。”
虞允文:“……”
辛弃疾:“……”
万朝观众:“……”
大家算是看明白了,辽王不管怎么做,最后终究要死!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