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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 初见

房夜的床榻上放置一块锦帕,以此来检验新娘子的处子之身。

难怪。

她清早瞧见纪氏就觉得古怪——纪氏精神抖擞、满面红光,美则美矣,却丝毫没有承欢之后该有的娇羞。

银杏还以为这是源于她出身小门小户,如今想来……

爷昨夜,莫非没有碰她?

银杏陷在自我的思绪中,呆愣地站在原地许久。

陆纨察觉了她的视线所在,手指微缩,警告地喝道:“还不退下。”

银杏双眼微红地退走了。

过得一时,魏管家派去请陆承的小厮急匆匆回府,他喘着气禀告说:“爷,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了,半条腿都折了,还是被陈大夫医庐里的人给抬回来的,您快去瞧瞧吧。”

陆纨拧眉,匆忙起身赶到了陆承的院子里。

陆承折的是右腿,被厚厚包扎的纱布上还有血渗出来的痕迹。

见到陆纨过来,陈大夫先是隐晦地瞪了陆承眼,才慈和地叮嘱道:“九郎须卧床静养,这些时日便安生在府中歇息,你的腿伤并不严重,安心休养即可自愈。”

陆承半倚在塌上,他眉峰微挑,从这副懒懒的神态上丝毫不能看出是受过腿伤的模样。

他轻笑着说:“知道了。”

陈大夫这番话更多是说给陆纨听的。陆纨微一点头,向陈大夫致谢:“劳先生亲自跑一趟。”

“应该的。”陈大夫挥手说。

临走之前,陈大夫留下两瓶用以外敷的药,又似惜似叹,举重若轻地拍了下陆承的肩膀。

陆承不以为意地勾着唇角。

待陈大夫完全从陆府离开,陆承方咧嘴笑了笑,他薄薄的嘴唇翕动:“真不好意思啊,我这腿伤成这样,看来今日无法拜见爹的新妇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失礼?”陆承靠着床榻,好整以暇地问。

陆纨淡淡道:“既然受了伤,那就好好养着。”

“你精于骑射,腿骨处不能留下病根。”陆纨义正言辞地说。

听到父亲评价自己“精于骑射”,陆承失神瞬间,他猝不及防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陆纨又叮咛了句:“每日按时擦药。”

陆承垂目:“知道。”

陆纨因为明日要陪纪明意回门,还有许多东西要提前准备,所以他没在陆承的院子里多待,又陪了他一时三刻,便起身走了。

他一走,陆承立马灵活地翻身下榻,两腿健全,身姿矫健。

他的贴身小厮松柏见了,忙过来道:“公子,您倒是等爷儿走远了再下床啊,露馅了可怎么办!”

松柏耷拉着脑袋道:“这要是被爷晓得,您又得挨呲了。唉,这装受伤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啰嗦。”陆承面无表情地斥道。

松柏不甘心地闭紧嘴,呐呐不再多言。

陆承把那染血的纱布不甚在意地往屋角随便一扔,自顾自去了院子里头练吐纳。

过得一会儿,却又有个小厮从外头急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陆——陆公子,请您,请您帮忙,忙去劝劝我家公子吧,二公子要被他给打死了!”

来的是曹道梁的随从福寿。

陆承一个时辰前才和曹道梁分开,他皱眉问:“出了什么事情?”

福寿说:“小的也不知道,只见到公子拿着马鞭,一路追杀二公子到了东市,这要是没人劝一下,得出大乱子的。”

“九爷,求您跟小的去看看,”福寿跪在地上拉陆承衣袍的下摆,就差哭出来求他,“我家公子最听九爷的吩咐了!”

小厮口中的二公子是曹道梁的继弟,曹道梁和继母继弟都早有间隙在,陆承明白这次的事态恐怕很严重。

他顾不得重新包扎伤腿,直接去后院牵了匹马来,随福寿出了陆府。

魏管家过来看望陆承的时候,他正好一骑绝尘跑远了。

气得魏管家摊着手道:“这祖宗,真是一刻没得消停!”

松柏也匆忙追出来,赔着小心道:“魏管事您放心,公子心中有数,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他打探道:“老爷和新夫人在忙什么呢?”这是在委婉地问,公子还没被发现吧?

魏管家瞪他眼,说:“老爷在书房里,夫人一刻钟前才出的门。小祖宗这么明目张胆地骑着马走,要是和夫人撞到便有得他受了!”

松柏心里虽然也怕,面上却笑笑说:“没那么巧,没那么巧的。”

“呃,小的让枫林去追公子,一定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松柏边擦着汗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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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意出门是因为她方才清箱笼的时候,发现她的一套头面掉了几颗珠花。

那是葛氏为她新打的首饰,她很喜欢,本来预备明日回门时候装点上,没成想居然坏了。左思右想一番后,纪明意还是决定将这副头面在明天前修好。

东城的首饰铺子正好是纪家的产业,纪明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