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感,一掠而过。
殷无渡凝目,视线落在晏琳琅那张苍白美丽的面容上。她的瞳仁无法聚焦,只如溺水之人般徒劳攀附着少年的身躯,微弱的气息若即若离地擦过少年的薄唇。
微微一顿。
她似乎强行唤回了一丝神智,颇为痛苦地朝后仰了仰,纤细的颈项拉出脆弱的弧度,艰涩道:“殷无渡,你将我打晕吧……”
殷无渡没有动作。
他无端想起了在万象阁的那个夜晚,虚弱不堪的少女一把拉下他的面甲,献上胆大妄为的一吻,索取神明之气疗伤。
“晏琳琅。”
殷无渡唤她,凝视她的眼睛道,“你当初借本座一吻,是不是该还了?”
晏琳琅涣散的瞳仁动了动,因剧痛而混沌的脑子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她微微启唇,却见那高贵圣洁的少年毫不迟疑地俯身,垂首吻上了她的芳泽。
轻柔的,凉如初雪的一个吻,却似甘霖降落荒漠,泉水漱过枯河。
神明之气渡入唇间,晏琳琅干枯受损的灵脉迅速充盈复原,理智的细丝瞬间绷断,她不由自主地环住少年的脖颈,轻轻咬了上去。
殷无渡似是惊异于她的强势与主动,眉尖一拢,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抬手扣住晏琳琅的后脑勺,借助体型的优势倾身压上,不甘示弱地回吻过去,唇舌相缠,愈探愈深,愈演愈烈。
少女柔亮的青丝如浓墨自殷无渡白皙的指间流泻,同时,少年修长的指节也挤进了她捏紧的指缝中。
寂静的深水仿若春光潋滟,护着一方荫蔽的结界。
结界中是倾其所有的疗愈,亦是一场缠绵的战争,少男少女谁也不肯服输,仿佛要从这绵长的一吻中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可惜修仙之人的气息再绵长,也比不过可以免去呼吸的神明。
晏琳琅苍白的脸颊迅速恢复气血,泛起了薄薄的潮红,那双涣散的瞳仁也随之明亮澄澈,却又在密不透风的唇舌博弈中失去清明,逐渐染上了几分迷离的水雾。
殷无渡终于舍得放开了她,退开些许观摩她涸泽之鱼般翕合的唇瓣,眼底悬着的情绪落了下来。
轻哑的少年音,染上几分恶劣的愉悦:“你不是修的合欢道吗,这就坚持不住了?”
晏琳琅脑袋里一团乱麻,先前还信誓旦旦与殷无渡保持信徒与神明的界线,这会儿却渡气渡到唇舌酥麻……才出狼窝又入虎口,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她争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半晌,破罐破摔道:“我是让你打晕我,不是让你亲晕我。”
“都是晕,有什么区别。”
殷无渡的薄唇还残留着些许绯红,平添几分艳色,挑着眼尾问,“清醒了?”
那双极夜寒星般漂亮的眼中,满是餍足的惬意,仿佛在问她:服不服气?
“技巧比时间更重要。殷无渡,你是用嘴在打架吗?”
晏琳琅眼尾桃红未散,慢悠悠呛了他一句。
殷无渡轻笑:“技巧可以学,时间却是要看天赋。”
“……”
晏琳琅懒得回他,小孩子斗嘴似的。她索性移开视线,抬眼望着远处荡漾的水波。
咕噜,远处的礁石堆后忽然冒出一串不起眼的气泡。
晏琳琅眸色微变,与殷无渡同时出手!
一紫一白两道灵力击向珊瑚礁,立即有几只劣等的魅妖翻着肚皮仰泳而出,鱼尾几番抽搐,死了。
殷无渡收回手,在晏琳琅的发髻上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撸猫似的道:“身体不好,就别动用灵力了。”
晏琳琅不服气,晃了晃镯子叮当的细白手腕道:“托神主的福,我现在神清气爽好得很。”
她撑着殷无渡平直宽阔的肩膀站起,素白的指尖掠过墨色的衣料,凝望远处的水宫道:“先想办法,收回碧海琉璃珠要紧。”
仿佛印证她这句话,水中波澜顿起。
原是沈青罗一路追杀魅妖、循着她的气息而来,如游龙破水,稳稳落地。
见到晏琳琅安然无恙地立于眼前,他重重松了口气。
“晚晚,没事吧?”
沈青罗挽剑向前,上下扫视她一眼,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没事。”
晏琳琅微微一笑,甚至还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轻盈的裙摆如重瓣荼蘼绽开,“乌弦设下的织梦术是有些棘手,好在已经破解了。”
其中艰辛她不曾说出口,沈青罗却心知肚明,囚困了长鱼水族一年多、吞噬了无数修士与族民的织梦术,哪能是轻而易举就能破解的呢?
他菱唇动了动,望向晏琳琅的目光多了几分心疼。
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取回碧海琉璃珠救出族民、让晚晚能够安心取用水系神力压制诅咒才是正事。
想到这,沈青罗收敛心神,集中精神运转沧溟之力,打开碧海琉璃珠的锁匙。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柔光笼罩的水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