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就碎的，与虚假天幕一样模拟出的明亮不同。
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原本只有爆炸的余烬之中烧透的红，却很快渐渐燃起了重新冲破烟尘跳动而生的烈火。
叶梧桐紧紧盯着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选择。
而后她起身，狠狠地吁出一口气。
这和她设想出来的结局完全不同。
她只是想把那些民众全部都送回地下，然后看着皇宫还有反抗军和坍塌的电子防护网一起变成一堆糊家雀。
至于她自己会怎么样，叶梧桐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但是何鸾半途回来，让叶梧桐措手不及。
她起身，毫不犹豫转身走到了一直站在她不远处的何鸾身边，抬手朝着他的脸就抽了过去——
不抽他个天旋地转四蹄朝天算她输！
可是她挥出去的手落了空。
并不是因为何鸾躲避，也不是被谁抓住了手腕。
而是何鸾原本站在那里盯着叶梧桐还有大皇女，在叶梧桐确定了大皇女一定会听话之后，他强撑的精神也松懈下来。
成了。
所有人的命都保住了。
包括叶梧桐。
因此叶梧桐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再也撑不住，连摇晃一下都没有，直接向前倾倒。
叶梧桐手抽了一个空，但是把何鸾接了一个满怀。
血腥扑鼻，泥泞半干的血液浸透了何鸾的身体。
叶梧桐摸了一手，滑得差点抱不住他。
黏腻的血液像是某种蜜浆，在她发麻的指尖缠绕，裹紧。
叶梧桐抱着他潮湿泥泞的身体，微微皱着眉，望向车窗外面，看着那些像蚁群一样排着队撤离的民众……
竟然失了神。
好一会儿，何鸾顺着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好像昏过去了。
叶梧桐才回神，居高临下看着他。
好吧，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