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道,“没人告诉我我来这边是要在被封印识海的情况下炸掉一座矿山,再无缝大战一群修士。”
她停顿了下。
“其中甚至还有个拿二阶仙器的元婴期。”说到这个,她无时无刻不在庆幸昨日监管者段南只是在一切计划完成后,短暂地出现过。
他甚至没出手。
只要不试图逃出矿区,在矿区里杀监护者,放火都没关系一一
在举起镰刀,又发现南扶光被射穿了右眼变成“身患残疾者"后,他直接转身离开了现场。
“再有状况,你依然可以再去抢一把剑……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剑修。”
并肩走出房间时,杀猪匠悠悠道。
南扶光闻言,震惊至失言,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种和山匪说话的理所当然语气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觉得我这种行为是常态,昨天那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一一”
“那你抢不抢?”
“无论是不是本命剑,哪怕只是寻常佩剑对于剑修来说也是比命还重要的存在,你懂不懂!算了,你又不是修士,跟你说你也不懂!”
“哦,不抢吗?”
“》”
“抢。”
“那我也是被逼的。”
“好的。”
“真的!”
“好的。”
时间倒转回两个时辰前,辰时未到,大日矿山外,云上仙尊少有一夜未眠。
回想起昨日那店小二一番“少女与她失踪的情郎”说辞,宴几安颇有如鲠在喉的难安。
早早出了厢房至酒肆大堂妄图再打听什么,酒肆却在他出现的一瞬寂静如乱葬岗一一
八卦谁不爱听?
更何况还是云上仙尊的八卦。
“云上仙尊未来的道侣不知道何种原因跟别的汉子跑了?”
“仙尊对此毫不知情,还以为她是单纯离家出走,眼巴巴追上来?”
“哦哟。”
“造孽。”
“你说说这年头,男人再英俊再有地位又有什么用呢,放眼如今三界六道,云上仙尊也算是翻手云覆手雨的,连仙盟盟主见他也要敬其三分……
“那绿帽子还不是说戴就有得戴?”
酒肆内多是行脚商人,说到绿帽子这件事,纷纷带入感很强,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见唏嘘。“师父…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的。”
柔软的呼唤声响起。
身后是也早起听见动静跟上来鹿桑。
感觉到来自前方仙尊无声的低气压,云天宗小师妹粉白的脸蛋浮上一丝血色,脚趾无声在鞋面下蜷缩,她轻咳两声,放下手中刚抿了两口的茶杯,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大师姐她必不可能是这种人。”
宴几安蹙起的眉心在短暂的一瞬后便舒展开,回到了一开始宠辱不惊的神情。
听了鹿桑的宽慰,他不见放松,但也没有别的神色变化,仅沉默不语。
修长指尖随意捡起桌上茶杯,一转茶沿,温热茶水碰了碰那淡色薄唇。
云上仙尊垂眸,扫过杯中泛起涟漪的茶汤……不知为何,有点烦。
遂淡道:“你又不了解她。”
鹿桑脸上从一开始的慌张终于变为窘迫。
又后悔自己是否真的多言。
双手在桌下绞成一团,她脸色由红转白又变红,唇启嗫嚅,正欲辩解,这时,从酒肆外远处,忽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言辞一一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昨日大日矿山可是遭了一番地震咧!”
云上仙尊的再一次蹙起眉。
宴几安当下离开酒肆,带着鹿桑赶往矿场方向,在越发接近矿场处,鹿桑小声"咦"了声。
宴几安并未因为她发出小小的疑惑声而放缓前进的速度,只是略微一偏头扫了她一眼,鹿桑道:“此处设有禁制,识海现在没有回应了。”
闻言,宴几安只是抬手,伴随着悦耳铃声,羽碎剑完整出现在他掌心一一
他稍一停顿,收了剑。
不知那禁制何人所设,如今三界六道唯他一名化仙期修士,再如何禁制阵法的设限也不可能越过他一一设阵法的人怕也没考虑过有生之年这禁制还要把云上仙尊也算进去。
鹿桑见其本命剑如常出现,松了一口气,又一抬眼见到不远处出现高耸黑墙,一座紧闭大门出现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中间。
门两侧有更高瞭望塔,塔上站着两名大约筑基期左右修士,此时面有疲倦,似乎真的经历一些叫人恼火的动荡。宴几安几个起落跃于门下,瞭望塔上的人第一时间竞也没有发现。
抬手一束光打到其中一名修士眉心,后者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便见大门正中央,身着鸦青道袍修士背手而立,此时此刻正微微仰着脸,目无情绪直视而来一一“开门。”
来者嗓音清冷矜贵,平静以至于显得理直气壮。“什么人!开什么门就开门!边儿去!这可不是你能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