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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游戏里咸鱼求生 阴宅(3)

姜眠顿住脚步, 迟疑地扭头看向那扇被水泥封死的门,微微偏着脑袋,耳朵几乎竖了起来。

他在仔细听, 然而过了一会儿, 都没有异样的声音。

难道是幻听?

他微微蹙了蹙眉。

回过头,对上周暝意味不明的视线, 姜眠抿了抿唇, 犹豫了下,还是带着些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听到有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

周暝挑挑眉峰,抬眸瞥向414,又转回姜眠身上, 意味深长地说:“恭喜。”

姜眠不明所以:“什么?”

“运气不错。””周暝双手抱臂,有点儿幸灾乐祸:“第一天就被盯上了。”

姜眠原本是不怕的,但听他这么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害怕的, 于是小脸立刻耷拉下来, 红润的嘴唇恰到好处地颤抖了下, 双手紧张地捏着衣服下摆——那块布料也硬邦邦的,感觉应该是长期接触什么秽物, 布料被从里到外地浸透了, 凝结成干硬的一块。

“那我会死吗?”他抽抽鼻子,几乎是可怜巴巴地问。

周暝轻笑了声:“不知道。”

见姜眠嘴巴往下一撇,似乎快被吓哭了, 他好心地安抚了一句:“通常来说死亡都是有条件的,注意一点, 说不定能活到最后。”

姜眠眉头微松, 可紧接着周暝又补充:“当然, 也有些鬼不是那么讲道理,碰运气。”

姜眠:“……”

他微仰起头,注视着周暝似笑非笑的面孔,仿佛对他的生死毫不关心……

姜眠没太意外,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本来么他们也不算多熟,甚至……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周暝这样也无可厚非。

但其实……还是有一点失落。

也不多,就一点点。

两人没再说话了,沉默地往回走,姜眠搓了搓衣摆那块干硬粗糙的布料,还是若无其事地开了口:“暝哥,你是做什么的呀?”

周暝单手抄兜,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微卷的发丝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我在阿珍发廊上班。”周暝骚包地拨了拨垂到额前的发丝,“你可以叫我Tony周。”

“哦……”姜眠慢吞吞地点头,“我在阿强鱼铺。”

周暝揶揄地笑了一声,“阿强?”

姜眠一本正经:“嗯。”

周暝多看了他一眼,“你完全不上网的吗?”

姜眠没太明白:“嗯?”

周暝却不再说了:“算了。”

两人前后脚来到房间门口,姜眠发现周暝竟然就住他隔壁的405,他们之间就一墙之隔。

周暝首先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姜眠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周暝房间的门又打开,那人站在门里,脸上没了嬉笑与轻浮:“小鬼,想办法活着。”

姜眠其实不太喜欢“小鬼”这个称呼,因为“鬼”字似乎总是和不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酒鬼——那些人总是这么称呼他父母,带着鄙夷与轻视。

又比如赌鬼、色鬼……以及刚刚周暝说的“有些鬼”,虽然具体不知道是什么鬼,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不能……”他低着头没看周暝,小声嘟囔:“不要叫我小鬼。”

“哦。”周暝又轻笑了声,“那我该叫你什么?”

他垂眸望着姜眠白皙的鼻尖,故意带了些暧昧的口吻:“眠眠?”

他声线本就低磁,此刻又故意压得更低,姜眠感觉耳膜跟着共鸣了下,又麻又痒,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耳朵。

姜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了:“……好。”

“明天几点上班?”周暝问。

“7点。”姜眠撇嘴,“不过6点半就要出门啦。”

“晚安,眠眠。”周暝笑着说,“祝你好运。”

姜眠:“谢谢。”

周暝终于做了次人:“如果晚上有事,你就叫我。”

没等姜眠高兴,他又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听到。”

好吧。

姜眠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照例把房门反锁。

房间不算大,就正常的一居室。

一张单人床,床单被套是蓝白格子条纹的粗布,款式也很过时,枕头上还盖着花开富贵的枕巾,旧是旧了点,好在看起来还算干净。

简易式帆布衣柜摆在墙边,拉链半敞,里面挂了几件旧衣服。桌子面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陈旧的木头,应该用了很多年,边角被磨得很光滑。

但是……屋里有个很大的四方形鱼缸,姜眠走过去,鱼缸足有他那么高,氧气泵不间断地工作,“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还别出心裁地做了水草珊瑚等水景。

偌大的鱼缸里只养了一黑一白两条金鱼,差不多有姜眠半个巴掌那么大,它们的眼睛和肚子都鼓鼓的,鱼鳃一开一合,慢悠悠地在水里摆动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