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喜乐奏了起来,徐韶华一行人用过了早饭便怀着紧张的心情朝发案台而去了。
安望飞今日在屋内磨磨蹭蹭许久,可等他出来后,仍然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温热的早饭,让他一时羞愧不已。
只不过,等安望飞出门后,却遍寻不到安乘风的身影,只得按耐下来。
随后,十一人约着一同去看发案,他们纵使离得近,可这会儿到发案台的时候,底下却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
徐韶华抬眼看去,便将人认得七七八八,只是还不待他打招呼,一旁的容真便不顾唐清的阻拦走了过来,看着徐韶华,轻轻问道:
“昨日,是你第一个交卷吗?”
“徐韶华。”!
话虽如此,但是一路安乘风却是一直说着一些欢喜到了极点的话,诸如今年就能来祠堂,他日安家的门楣也能高旁人三尺云云。
话都是好话,安望飞也能看出他爹是真的高兴,可他心里却一直惴惴难安。
今日的帖经虽然顺利,可是明日的杂文中的律条他还是颇为紧张,随着安乘风一句句高兴的话,他不忍扫兴,可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若是他一朝失利,爹他岂不是白高兴了?
爹,先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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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望飞没忍住,如是说着,安乘风不由一怔,随后呐呐道:
“飞哥儿,你怎么了?”
“爹,我有些累了。”
安望飞这话一出,安乘风下意识道:
“可是华哥儿他……”
“可我不是华弟。”
安望飞说完,闭了闭眼:
“爹,要不您明天还是别来接我了吧。”
随后,安望飞便疾步朝小院而去,安乘风愣愣的看着安望飞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可最终却不知该说什么。
夕阳西斜,安望飞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却无端透着一股孤寂之感。
安望飞抬脚的时候,便已经后悔了,可是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去,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爹。
他明明记得,易平哥来陪考华弟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安望飞咬着唇,闷头走进了小院,而里面胡氏兄弟等人也早一刻提前交卷走了回来。
这会儿,徐韶华正和他们在院中小聚。
说是小聚也不尽然,其实也不过是对于今日题目的讨论罢了,现在可不讲究什么考试心态,今日考完明日放榜,可由不得你安静在家坐着。
因为徐韶华记忆好,这会儿他将考卷默了出来,正好安望飞回来,徐韶华忙招呼他过去:
“望飞兄,正好你刚下考,我刚把考卷默出来,你瞧瞧可有疏漏之处?”
“华弟一向妥帖,自无疏漏之处。”
安望飞如是说着,但是脚还是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等安望飞一一看过之后,他的情绪已经镇定下来,甚至还指出其中一处:
“华弟,此处我有些拿不准……”
徐韶华看了过去:
“这里啊,此处单以一个“否”字启题,确实一眼看不出其之出处,但看其尾句“而食,不可也”。
二者看似毫无关系,可若是知其大意,便可知其出自孟子,那句“否,士无事而食,不可也”。”
如今并无句读之分,是以考生不光要通四书五经,更要心中有句读,否则一句话理解错了,便南辕北辙了。
安望飞听了徐韶华这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答对了!”
安望飞眉头一缓,徐韶华笑眯眯道:
“那便恭喜望飞兄了!望飞兄还是更适合这般笑着,好看。”
安望飞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再好看也好看不过华弟。不过华弟这话……莫不是我方才面色很难看?”
徐韶华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
“那是相当难看,依我看,可止小儿夜啼了!”
安望飞不由失笑,斜了徐韶华一眼:
“哪有华弟说的严重?”
徐韶华闻言只是笑了笑,一旁的胡文锦忍不住道:
“徐同窗什么时候说过
虚言了,方才安同窗你那表情可是快要吃人了!
方才见你应答,想必这次考的不差,怎么方才脸色那般难看?”
胡文锦关怀了一句,安望飞抿了抿唇,却没吱声:
我,我没事儿,只是有些饿了。?[(”
“饿了?徐同窗饿了都没有你……”
胡文锦还要说什么,被胡文绣扯了扯衣角,随后众人立刻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起了考题。
而小院里其他几位学子也在日暮下归来,加入了讨论的队伍。
因为此前学识易学识的操作,大大加深众人对于经书的理解,这次帖经只靠经文,不考经义,一时让刘铭等人狠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