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领头人也克制住自己了。
我其实也挺想把那国主给驾崩掉的。
沐寒想。
对于那国师背地里做的事情,那皇帝恐怕是和国师心照不宣。
只是面对可以获取的私利,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乐见其成。他想那边境成千上万的青壮年将士的魂魄,为他不再……龙精虎猛的身体出一把力。
何等的无耻与离谱。
可惜,真给他一剑,多半会给这个国家的凡人带来让生存更加难以为继的动荡,让后续不好收场。
毕竟这个皇帝现在大权在握。
而且这地方是一个二流仙门的地盘。虽然因为地处过远,那仙门平日不怎么管这邕谷国,但邕谷给的供奉是一点都不少的。
他们若直接把国主杀了,难免有依仗剑派仗势欺人之感。
“邪修最喜欢在政局动荡、边境紧张的地方停留。”
“因为可以浑水摸鱼。”沐寒接道。
“对。像这种胆大的邪修,敢直接挑起两国战争来为自己谋利。”温凌寒又道:“这样的邪修不在少数。另有一部分心大胆小的,想要快速大量收取怨气或者煞气,但又不敢或者没有能力挑起大国之间的纷争,那就会四方游走,打探消息,然后朝有战乱的地方去。”
“再普通些的就不好抓了,胆子小,找个穷乡僻壤害几个人就跑。只会收些普通的怨气煞气。收魂的,还有敢收集战场上的刀兵煞,千人怨的邪修,已经属于得到传承较深的了。”蓝琴思接着道。
她抓过的邪修,大多是在蓬煌中心活动的。
这些修士又有所不同。
他们直接在低阶炼气修士身上打主意。
不起眼,还收获大。
桑渚兰还在分心看他从万法殿兑出来的游记合集,闻言道:“这些邪修拿煞气之类的东西淬炼武器,能把凡人的武器变成有阶位的邪兵,还能拿怨气代替灵气修炼,好处不少。不过身上背了这么多业障,他们不知道是要还的吗?”
“金丹期前又没雷劫,他们?能怕什么。”温凌寒摇头。
她说的确实是很多低阶邪修的心中所想。
甚至很多低阶邪修根本不知道孽账业障之类的事情。
“但他们长期接触这些东西,寿元也损得厉害。”桑渚兰道:“这个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就算是突破早的炼气高阶邪修,六七十岁也是老态毕现。”
而像蓝琴思这样三十岁就炼气大圆满的正道修士,六十多岁看着也不过青年模样。
“所以又有采补寿元的邪法被研究出来了。”鞠鹤灵道。
“这般想来,天道不公。”桑渚兰听了,连连摇头。
在修炼、增长实力上,邪修过得总是比正道修士容易些。越是边远、缺乏修炼资源的地方越是如此。
而实力,与一般的同阶正道修士相比,在双方都没有渠道获得成体系的传承的情况下,往往也是邪修强出很多。
“无所谓公允不公允。”温凌寒道:“不少正道的修士也会收集利用游散的煞气与怨气,只是不会主动去创造它们罢了。并不是除了邪修其他人都用不得这些。”
当然,于低阶的、缺少传承的炼气期正道散修来说,知道收拢怨、煞还能做到不伤害自己的方法的人,几乎没有,
“邪修功法损人利己,这注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一世都是无人可信无处可依。
“邪修,他们不渡金丹劫,又不是不会受因果报应。他们练着自相残杀的法门,外人不可信,至于子孙?
“我们清剿过的邪修这么多,有几个在入了邪道后还能有后人?
“而正道修士,便是散修,便是无子女,也多会有几个值得托付的人。”
温凌寒停顿一会儿,想起了近期发生的事情可当作实例,又道:“最近异幽宗那事情你们该都有所耳闻?”
沐寒听见异幽宗,神色上只现出些微的好奇。
“异幽宗现在的韩宗主,当初是自己偷偷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渡的劫。没人知道他金丹劫有多强。
“不过他渡完劫就成金丹期的鬼修了。
“几年后他仅剩的一个后人躯壳也毁了,和他一样成了鬼修;而在去年,这个成了鬼修的后人连元神都消散了。”
这种情况,在邪修群体中,绝非个例。
韩骐星若是老老实实做人,莫沾父亲为恶的好处,许能被天道放过。
可他和他父亲做的事情如出一辙。
基本可以说就是在走韩宗主的老路。
“韩宗主早先共有三子两女,到现在,一个没留下。
“长子三十岁不到死于意外,后面出生的三个都是幼年夭折,韩骐星是十几岁后才被他带回异幽宗的,说是流落在外的外室子,但很多人都对此心中有数——
“分明是故意遗弃、调包给凡人或者不敢讨说法的小家族养的,逃过了夭折以后再接回来。但最终,这仅存的血脉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