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淌这些浑水?就她知道的,贺俊风同样是朝廷命官。给小官做妻,怎么都比给一个已经娶了霸道女人的将军做妾要好吧?
两个男人放在一起,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柳将军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事情一定和那个陈倩雪有关。至于她为何这么做,他也想不明白。
父女俩往后余生都在牢中,哪怕就是死,也想不通这件事。
十多年后,二人哪怕在大牢里都听说了陈倩雪的事迹,据说她凭一己之力将生意做到了京城,儿子还考中了进士入朝为官。
在她儿子入职的当天,她捐出了上千万两银子。
这样大的手笔,几乎传得人尽皆知。柳英已经疯疯癫癫,听说这事,茫然道:“原来真的是她!”
柳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回想当初,发现了许多疑点,她怀疑陆守凯生病和陈倩雪有关,哪怕是陆守凯的死,也和陈倩雪脱不开关系。
如今看陈倩雪这么大的本事,就愈发笃定了。
她爬到栏杆旁大喊,但时过境迁,她在众人眼里就是个疯婆子,没有人信她的话。
好多人都说,她是杀了夫君后自己疯了。
或者说,在杀夫君之前,她就已经疯了。若没有疯,怎么可能杀夫?
还有人说,柳英这运气好,身为将军之女,不然,只凭着善妒杀夫的罪名,早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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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韵儿和自己的贴身丫鬟相处了多年,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里面有事,质问道:“俊风在做什么?”
丫鬟迟疑,又不敢不答:“在给夫人画像。”
读书人嘛,偶尔兴致上来,确实会给人画画,贺俊风就给她画过不少,甚至是陈倩雪,也得过几幅。为这事生气不值当。
但那是以前,任韵儿自觉时日无多,特别想他陪在身边,咬牙道:“就说我要死了。”
丫鬟如实说了,贺俊风正在兴头上,听到这话后脸色沉了下来:“我去看看。”大夫都说还能熬一段,哪儿有这么快?
在他看来,这是任韵儿在无理取闹。他对她已经很好了,但凡有空,都很乐意去陪着,但这不是她放肆任性的理由!
当下将手里的画笔一丢,大踏步而去。
梁茹正穿着轻薄的纱衣斜靠在凉亭中,看他气冲冲的背影莞尔一笑,含笑跟了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既是病重,我也去瞧瞧吧!”
她眉眼俱是笑意,还带着隐隐的担忧,毫无被打扰的不快。贺俊风愈发觉得她善解人意,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咱们去瞧完了回来再继续画。”
梁茹笑容更深。
任韵儿但拿了携手而来的夫妻俩,看着站在门口被光晕包裹的二人,只觉得眼睛刺痛。她颤声道:“俊风……”
贺俊风有些不耐:“有话就说。”
“孩子……”任韵儿悲从中来:“孩子越来越弱,喝不下奶了。”
这事情贺俊风一早就知道了,事实上从前天起,孩子就不大吃得下。而这样的情形,早在孩子落地那天他就已经听大夫说过。
这孩子很可能养不住……贺俊风心里都已经做好了失去孩子的准备,自然不会多失落,他甚至不愿意多看孩子,就怕到时候舍不得。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既不是奶娘,也不是大夫,哪怕割血喂他,也要他喝得下去啊!”贺俊风心中无力,他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烦躁地道:“你还好意思哭,说起来这事都怪你。本来你就不能生孩子,当初有孕我让你落胎,你死活都不肯,如今孩子弱成这样,你又来找我哭。哭有什么用?若是哭能救孩子,我天天去哭……”
句句都说想救孩子,但句句话都表露了他的无情。
任韵儿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无比陌生。
这是她选的良人?
任韵儿忽然开始哈哈大笑。
贺俊风看她神情不对,皱眉道:“你这个疯子,还笑得出来。我没空跟你闹,有这精神,用来养身子吧。”
语罢,带着妻子拂袖而去。
当日夜里,孩子没能熬过去。任韵儿抱着孩子小小的身子枯坐了一夜,她知道贺俊风变了心了。
或者说,贺俊风此人特别凉薄,曾经对她不错,在发现她们母子可能会离他而去后,就早早将心收了回来,开始为以后打算了。
她都没有以后,他凭什么能有?
孩子没了,贺俊风也有点伤心。还特意去安慰任韵儿。
一直卧着养病的任韵儿难得下了床,站在窗前看着天边阳光,虚弱地道:“俊风,我可能要走了。”
贺俊风听了这话,眼睛有些酸涩:“韵儿,我宁愿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