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夏日,早上却还有些冷,楚云梨拿出买的包子分给二人:“这么早?”
伙计啃着包子,一人道:“是我们起早了。这一路太远,怕回去迟了挨骂。”
另一人赶紧接话:“是我们早了,您没迟。”
两人跟楚云梨打交道也有一年多,彼此都挺客气。看着二人搬走了酒瓮,楚云梨回头找孩子,才发现人已经去了街上。
这大早上的,天还不亮,万一有牛车马车,不一定能看到地上的孩子。楚云梨急忙追了出去,没多久,发现孩子趴在路旁。
他趴的位置于楚云梨来说有些熟悉,正是贾家铺子外!
走近了才看清楚,那里不止孩子一个人,还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娘,姨姨!”孩子使劲招手。
楚云梨有些意外,飞快上前将他抱起,这才看向地上的人。天色朦胧,不大看得清她的容貌,眼睛紧闭,不知是昏迷了还是死了。靠近后鼻息间都是血腥味,不难发现她身上大片大片的斑斑血迹。
这人受了伤。楚云梨弯腰去摸她的脖颈,指尖感觉到了温热中微微的跳动,她面色微松,左右看了看,拦了一个行进的牛车,花了点银子,请他帮忙将人送去医馆。
酒馆生意做得大,但来往的客人不多。楚云梨带着孩子吃完了早饭,医馆那边派了个小药童过来,说人已经醒了。
楚云梨救人是刚好碰上了顺手为之,并没想要人家的感激,她问了药钱,药童说不知。于是,她只得亲自去一趟。
医馆专门辟出了一处地方围着,就是为了安置这种受伤挺重又不能在大堂中摆着的病人。天色早,医馆中没什么人,大夫一脸沉重:“她是挨了板子,受伤挺重,若是再晚一点,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一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才会挨板子,楚云梨有些意外:“她什么人?”
大夫摇头:“刚醒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又晕了,这会儿正发高热。我记得是你找了路过的牛车将人送来的,还是得尽快找到她的家人,她身上的伤,得找人好好照顾。若不然,用了药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言下之意,真想借人,光给银子还不行。或者说,只付点药钱救不回人,得找人伺候一段。
谁家的银子都来得不容易,大夫听说过卖酒的赵东家是个好心人,但这照顾一个濒死之人,费财费力不说,兴许还要被这伤者的家人讹上,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正说话间,帘子后传来女子痛苦的□□声,大夫和楚云梨都凑了过去。
天已大亮,隔着帘子,楚云梨看清楚了女子的容貌,忽觉有些熟悉。她生意做着,见到的人多,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客人,细一回想,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赵巧心过门后是没有见过大姑姐的,但这女子的容貌确确实实和贾母有些神似。那位还刚好在大户人家做通房丫鬟,且主母脾气不好……如此,被打伤后丢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女子张了张口,看得出口中被清理过,但还是有不少血块。楚云梨侧头吩咐药童:“这好像是贾大林姐姐,你过去告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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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娘侧头看她:“赵巧心本事大着,人也聪明。无论在哪都不会吃亏的,只要她不生孩子,大海那个娃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这话落在贾母耳中,并不觉得安慰。赵巧心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改嫁,对方年纪就算大点,也不会超过三十。这种半路夫妻,怎么可能不生孩子?
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贾母都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越想越焦灼。
陈三娘意有所指:“娘,若是有法子能让巧心不生孩子,你就真不必操心了。”
这话听得贾母皱起了眉来:“你什么意思?”
陈三娘将铜钱串起,面色平淡:“没什么,就是随口说说。”
贾母还真有些意动,但这一瞬间就打消了念头。赵巧心不肯与她来往,对于她送去的东西多瞧一眼都不肯,又怎么会用在自己身上?
再说,她也实在做不出来这么恶毒的事。半路夫妻没个孩子,始终是差了一层。说白了,赵巧心除了人冷心硬了些,也不欠贾家。
贾母在儿子忌日特意赶回了家,结果没能祭拜上,还帮着忙活了半天,第二天回吴家后,又是一大堆活等着她干。
李秋满一直都是要死不活的模样,病情没加重,她精神好,吃得下睡得着。偶尔贾母也会想,嫁人遇上吴鹏生这种的,也算是运气。
天热了,吴家是卖吃食的,以防身上有味,衣衫都是每日一换,这些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