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命。这夫妻俩之间特别亲密,那样的气氛旁人压根就插不进去。
况喜安在郊外改良的粮种确实不错,几个月见了成效,他立刻将此事禀告皇上。皇上并没有信了儿子的一面之词,但几乎翻倍收成的粮种诱惑太大,他还是亲自跑了一趟郊外。
看过之后,皇上喜不自禁,立刻找了懂农事的官员去全国各地挑地方试种,虽有气候的差异,但总有地方适合。想也知道三五年之后,国力一定大增。
皇上一开始宠这个儿子,是因为他是长子又体弱,下意识怜惜而已,一照顾就是这么多年。从没想过儿子会帮上自己的忙,尤其还帮了这么大的忙。
这件事情之后,皇上命况喜安领了差事,得空就去上朝。
病弱的三皇子终于走上了朝堂。
况喜安处事果决,又聪明机智,很快就入了众人的眼。皇上越来越喜欢他,经常为以重任。而况喜安也并未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将手头的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
在这几个月里,邓家华过了门,成了六皇子的侧妃。
太后病情越来越重,在冬日里薨逝。
整个京城中一片缟素,皇上悲伤不已,还晕厥了过去,好几天没能缓过来。
宫中有丧,楚云梨身为皇子妃,得去跪灵。便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邓家华。
邓家华穿的比以前要厚,看着似乎胖了点儿,看见楚云梨时,确定她不会给自己难堪,便笑盈盈上前:“妹妹。”
姐妹俩之间近几个月都没有来往,连面都没见过。当初邓家华出嫁,楚云梨甚至没有回国公府。
楚云梨面色淡淡:“我不想吵架,也不想被人看笑话,你跪你的,别来找我。”
碰了个软钉子,邓家华面色不太好,却也没纠缠。这里是宫中,吵起来对两人都不好,再有,她只是皇子侧妃,身份上差上一截,真的闹起来,吃亏的一定是她。
邓家华扶着肚子,往后退了几步。
楚云梨身为长孙媳,要跪在前面,跟着行礼时,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方才邓家华往后退时的小心翼翼,那般护着肚子,兴许是有了身孕。
宫中有丧,孝子贤孙得守孝。在这期间若是有了身孕,那是守孝之心不诚,依着皇上对太后的敬重……胆敢如此作为,那是自找死路。
除非在太后薨逝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那就什么都不耽搁。两三年后,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况喜安看着是跟常人差不多,但多年下来的亏损还未补齐,这时候不宜有孕。楚云梨不打算现在就生孩子,不过,在况喜安出头了之后,好些人暗地里蠢蠢欲动,认为邓如玉的身份太低,不配做皇家长媳。好几位都想要送女入三皇子府。尤其在成亲几个月之后还没有传出喜讯,好多人已经在暗地里传言说邓如玉不能生。
宫中的丧事办得特别盛大,这一跪就是三天。楚云梨还好,好些女眷都受不了,晕厥过去的都有。
而晕过去的人中,就要邓家华。
邓家华被扶下去不久,就有消息传来说,她月事迟了三天,已经有了身孕。
关于六皇子府的子嗣,除了六皇子自己和他府上的女人还有其亲眷之外,在意此事的大概只有太后娘家。
要知道,那位未来的六皇子妃还没有过门呢!
楚云梨听过就算,上前扶起了同样悲伤过度的皇后娘娘,将人送回了寝宫。说实话,跪了几天,她也有点疲惫,正想着出宫回府歇着,正准备上马车,就听到边上有人喊。
回头一瞧,马车中的人正是邓家华。
此刻邓家华的马车里面垫着厚厚的褥子,一看就挺松软,绝不会颠着人。
“妹妹,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先上来吧。”
楚云梨摆了摆手:“我自己有马车,不劳你送。有话就在这里说。”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侧妃如今可是双身子,贵重着呢。我可不敢离你太近。”省得被你讹上。
邓家华听出来了她的话中之意,却并不生气,伸手摸着肚眉眼间带着一抹慈母的光辉:“这女人有了孩子,知道了孕育之苦,才知父亲和母亲养育子女的艰辛。”
楚云梨听着这话,觉得有点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邓家华叹息:“从有孕到是不将孩子生下,再把孩子养大,想想就挺艰难。我只觉得肩上的担子特别重……”
虽是叹息,但她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眼神晶亮。
楚云梨算是看出来了,邓家华非要留她说话,并不是要为难她,也不是要讹诈她,这分明就是在炫耀。
“是呢。”楚云梨赞同这话:“为母则刚,有了孩子就得多打算。六皇弟后院中的女人可不少,能生孩子的不止你一个,往后你可要多加小心,好好保重身子。”
邓家华:“……”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妹妹,确定没有从其脸上看出诸如羡慕嫉妒之类的神情,一时间有些不敢信。当然,皇家的媳妇儿最会的就是装,她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