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客人送到门口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气急败坏的张明礼身上。
“张明礼,我已经出来了,有话就说吧。”她说着,又侧头吩咐管事:“麻烦你跑一趟衙门报个官,这些人一天天没完没了,就在这里闹事,生意都没法做了。”
管事答应了一声,抬步就往外走。
张明礼正在愤怒之中,也没将这话当一回事:“赵双鱼,你说是钱大夫配的药,可他说你只拿了三副,你配药的大夫分明另有其人,你刚才骗我。”
楚云梨颔首:“我就是骗了你。”
听到这话,张明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浑身都被气得发抖:“我杀了你!”
楚云梨往后退了一步,故作害怕地摸了摸胳膊:“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那么多人都听到你要杀我的话,如果我出了事,一定是你干的。话说,前两天你们家还找人放火烧罗家……先前我还以为是他们胡乱猜测污蔑你,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明礼也就是气急了,才随口一说,他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那些阴谋诡计更是轮不到他来动手。杀人这事他是过口不过心。
“赵双鱼,咱们之间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张家也给了你足够的补偿。你老拿着过去那点事为难我们,污蔑我们,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么?”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出了你们张家的门,我就已经忘记了啊,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们家的人上门找茬,我从来都是避着你们走的。怎么,还要让我避到郊外外或者外城去你们家才满意?”
张明礼正在气头上,加上他最近喝了太多的酒,脑子都不太清醒,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也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再有,他算是看出来,如今的赵双鱼牙尖嘴利,他说什么都要被怼回来。
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多少回来了点:“我就是想知道是谁治好了你们夫妻俩。就算你帮我一个忙,不要再骗我了,实话实说行吗?”
“我就是从钱大夫那里拿了三副药好的。你不信,我能有什么法子?”楚云梨远远看到了鲁听安往这边而来,她提醒:“我要吃饭了,你别在这里纠缠。还有,衙门的人要到了。”
听了这话,张明礼才忽然发现,刚才说要去衙门的那个管事早已经不在。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想去衙门,当即怒斥:“赵双鱼,你为何要这样针对我?”
“明明是你们张家不放过我。”楚云梨伸手接过鲁听安手里的吃食:“我就是有孕而已,任何女人都会有孕,这么寻常的事,落到你们家人眼中就成了十恶不赦。能不能放过我,算我求你。”
张明礼心中嫉妒得很。
同样是身子虚弱,凭什么鲁听安就能有身孕?
同样是牙尖嘴利的赵双鱼,对着他就像是看仇人。对着鲁听安时,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鲁公子,你觉着双鱼是个好女人吗?”
鲁听安都不爱理他,听了这话后,道:“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在我眼中没有人比她更好。”顿了顿,他继续道:“谁要是欺负她,那就是欺负我。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这个道理,没想到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麻烦。”
他将吃食摆好,然后一把揪住张明礼的衣领,将人带到了大街上。
张明礼想要挣扎,可他最近颓废了好久,本来力气就不大,如今更个弱鸡似的,直接就被人拖了出去。
当着大街上众人的面,想也知道这番模样会有多狼狈。张明礼脸色特别难看:“你别拉拉扯扯,赶紧放开我。”
话音落下,脖子上一松,他整个人仰倒在地上。
这么一摔就更狼狈了。
张明礼恶狠狠瞪着面前的人,正想着喝斥几句。就见面前的人已经撸起袖子,下一瞬,拳头砸了过来。
察觉到身上的疼痛,张明礼忽然就想起来了上一次挨打的情形。
这鲁听安弱归弱,下手可有劲得很。拳头砸在身上跟生铁似的又沉又硬,特别痛。
楚云梨呵呵:“实话实说而已,你不爱听,别来见我啊!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滚!看来你就烦,我果然和你们张家人相克!”
说着,因为刚有孕,还险些呕了。
张明礼脸色特别难看。
鲁听安急忙送上一杯茶水,心下担忧,回头看向张明礼道:“你能不能先走?千万别再来了,双鱼看到你就讨厌成这样,都吐了你看不见?”
这么明显的事,张明礼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在了眼里。他脸色铁青:“确定是钱大夫?”
鲁听安颔首:“是呢。你快去吧!”
张明礼活到这么大,很少被人这么撵,一时间面上有些下不来,不过夫妻俩都忙着在那喝水呢,压根没时间理他。他脚下恨恨踩着地,不甘心地离开。
康和堂的钱大夫是个名医,好多人排队找他看病。张明礼今日没有带下人,问清楚了前面排着的长长队伍都是来找钱大夫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