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胡子拉碴的脸愈发难看了几分,呵呵冷笑道:“赵双鱼有了身孕?真的?”
几人点头:“我们听到的是这样,但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张明礼努力挣扎着起身,起到一半又摔到了地上,后脑勺先着地,摔得他七荤八素。他捂着头,看着房顶:“怎么我就不能让女子有孕?”
没有人敢回答这话,又过了半晌,张明礼打起了精神:“给我送一碗解酒汤来。”
解酒汤下肚,张明礼清醒了许多。他一连喝了两碗,让人送来了热水,洗漱过后,除了憔悴一些,又恢复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不带任何人,自己悄悄出了门。
不说他消失之后张府的人如何紧张,张夫人又是如何气急败坏地让府里的人出门去寻。张明礼自顾自去了鲁家。
他想要见一见赵双鱼。
不巧得很,他到的时候二人刚出门。听到门房说赵双鱼去做生意了,张明礼一时间又有些恍惚。在他的印象里,赵双鱼是个文弱女子,从来都不会抛头露面。
在她抛头露面时,已经和他疏远了。他也从来没有仔细看她做生意的情形。
张明礼回过神来,给了那人一笔银子,问明了赵双鱼如今的所在,立刻找了马车过去。
楚云梨和当下的女子不同,并不是有了身孕之后就要安心养胎的那种虚弱姑娘,她和往日一般去了铺子里应付客人。
鲁听安也在一旁帮忙,偶尔会送些东西到她口中。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楚云梨咬了几口,忽然察觉到边上的人动作顿住,她讶然抬头,顺着边上人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面色复杂的张明礼。
楚云梨又咬了一口,鲁听安回过神来,将点心塞到她口中,含笑问:“张公子,你有事么?别杵在门口,都是生意人,你这做法可不厚道。”
张明礼不是来找茬的,他这几天都过得醉醺醺,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听到这话后,勉强回过神来,缓步进门的同时,目光一直看着楚云梨的肚子。
“双鱼,我听说你有身孕了,对吗?”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楚云梨胡乱点点头:“你从哪听说的?”
“都传遍了。”张明礼面色复杂:“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
楚云梨扬眉:“这话也不算错,先前你妻子有过身孕,我如今也有了身孕,确实一样啊!”
张明礼:“……”别提这茬。
罗小五那个孩子的奸夫都找着了,她自己也承认了,罗家又是一副心虚的样子。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哪怕他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罗小五对不起我。她偷人!”
楚云梨颔首:“这件事情我听说了,罗家的院子被人点了火,他们还跑来让我帮着说和,不过被我拒绝了。话说,这是真是你家做的吗?”
张明礼最近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根本就没听说此事,闻言满脸诧异。当然了,这种事情哪怕真是他爹娘做的,也不能承认。更何况,他压根就不知道内情,更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往身上揽。
“别胡说。”他皱起眉:“我找你有事商量。”
恰在此时,门口又有人进来,楚云梨迎上前,给客人介绍了料子。
等到她将客人送走,又是半刻钟过去。张明礼不想再耽搁了:“双鱼,我想问一问,之前给你调理身子的大夫在哪?”
既然能让两个体弱的人有身孕,兴许也能让他康健起来。
楚云梨二人喝的药是他们自己配的,所谓的大夫也不过是扯的遮羞布。
“是一位钱大夫,就在那边的康和堂中,你自己去找他治吧!不过,治病这种事也讲究缘分,你可不要抱太大希望。”
张明礼:“……”
“赵双鱼,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楚云梨呵呵:“实话实说而已,你不爱听,别来见我啊!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滚!看来你就烦,我果然和你们张家人相克!”
说着,因为刚有孕,还险些呕了。
张明礼脸色特别难看。
鲁听安急忙送上一杯茶水,心下担忧,回头看向张明礼道:“你能不能先走?千万别再来了,双鱼看到你就讨厌成这样,都吐了你看不见?”
这么明显的事,张明礼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在了眼里。他脸色铁青:“确定是钱大夫?”
鲁听安颔首:“是呢。你快去吧!”
张明礼活到这么大,很少被人这么撵,一时间面上有些下不来,不过夫妻俩都忙着在那喝水呢,压根没时间理他。他脚下恨恨踩着地,不甘心地离开。
康和堂的钱大夫是个名医,好多人排队找他看病。张明礼今日没有带下人,问清楚了前面排着的长长队伍都是来找钱大夫的之后,他瞬间有了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但是,他太想要孩子了。
身为男人,不能有自己的子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都不敢听外头的人议论自己那些话。
可他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