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细细把脉,然后摇了摇头。
“伤得太狠,十年八年之内都看不到成效。”
在这个三十出头就要做祖父的世道,张明礼今年都已经二十出头,再熬上个十年八年……哪里还有希望?
这希望太过渺茫,都不能说有了!
张明礼知道大夫这是变相说了实话。他一时间很不能接受:“鲁公子弱成那样,你都能让他有孩子,为何我就不能?”
钱大夫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城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凡是到他这里来求诊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子嗣,关于鲁听安身子虚弱却让妻子有孕的事,在这些人之中流传甚广。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那夫妻二人确实在他这里拿过药,但有些功劳可不能乱认,谁都想做名医,可牛皮吹大了容易把自己撑死。他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们俩就各自拿了三副药而已。”
闻言,张明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被夫妻俩给骗了,赵双鱼肯定没有说实话。他们俩喝的药应该不是这个大夫配的,将他们治好的另有其人。
抱着希望而来,还等了这么久,却被人给涮了。张明礼还察觉到了身后人看过来的目光,像看猴似的,他顿时怒火冲天,霍然起身大踏步离去。
“赵双鱼,你给我出来。”
楚云梨正在应付客人,鲁听安去给她买东西了,听到外头的人叫嚣,她压根没搭理,愣是把客人说服,又劝其另选了两匹料子,还亲自帮着结了账,将客人送到门口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气急败坏的张明礼身上。
“张明礼,我已经出来了,有话就说吧。”她说着,又侧头吩咐管事:“麻烦你跑一趟衙门报个官,这些人一天天没完没了,就在这里闹事,生意都没法做了。”
管事答应了一声,抬步就往外走。
张明礼正在愤怒之中,也没将这话当一回事:“赵双鱼,你说是钱大夫配的药,可他说你只拿了三副,你配药的大夫分明另有其人,你刚才骗我。”
楚云梨颔首:“我就是骗了你。”
听到这话,张明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浑身都被气得发抖:“我杀了你!”
楚云梨往后退了一步,故作害怕地摸了摸胳膊:“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那么多人都听到你要杀我的话,如果我出了事,一定是你干的。话说,前两天你们家还找人放火烧罗家……先前我还以为是他们胡乱猜测污蔑你,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明礼也就是气急了,才随口一说,他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那些阴谋诡计更是轮不到他来动手。杀人这事他是过口不过心。
“赵双鱼,咱们之间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张家也给了你足够的补偿。你老拿着过去那点事为难我们,污蔑我们,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么?”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出了你们张家的门,我就已经忘记了啊,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们家的人上门找茬,我从来都是避着你们走的。怎么,还要让我避到郊外外或者外城去你们家才满意?”
张明礼正在气头上,加上他最近喝了太多的酒,脑子都不太清醒,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也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再有,他算是看出来,如今的赵双鱼牙尖嘴利,他说什么都要被怼回来。
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多少回来了点:“我就是想知道是谁治好了你们夫妻俩。就算你帮我一个忙,不要再骗我了,实话实说行吗?”
“我就是从钱大夫那里拿了三副药好的。你不信,我能有什么法子?”楚云梨远远看到了鲁听安往这边而来,她提醒:“我要吃饭了,你别在这里纠缠。还有,衙门的人要到了。”
听了这话,张明礼才忽然发现,刚才说要去衙门的那个管事早已经不在。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想去衙门,当即怒斥:“赵双鱼,你为何要这样针对我?”
“明明是你们张家不放过我。”楚云梨伸手接过鲁听安手里的吃食:“我就是有孕而已,任何女人都会有孕,这么寻常的事,落到你们家人眼中就成了十恶不赦。能不能放过我,算我求你。”
张明礼心中嫉妒得很。
同样是身子虚弱,凭什么鲁听安就能有身孕?
同样是牙尖嘴利的赵双鱼,对着他就像是看仇人。对着鲁听安时,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鲁公子,你觉着双鱼是个好女人吗?”
鲁听安都不爱理他,听了这话后,道:“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在我眼中没有人比她更好。”顿了顿,他继续道:“谁要是欺负她,那就是欺负我。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这个道理,没想到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麻烦。”
他将吃食摆好,然后一把揪住张明礼的衣领,将人带到了大街上。
张明礼想要挣扎,可他最近颓废了好久,本来力气就不大,如今更个弱鸡似的,直接就被人拖了出去。
当着大街上众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