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村里人的牛车,耽搁这么一会儿,牛车已经离开,如果想要尽快回村里,就得去租车。
去镇子口的路上,洪华奇手中紧紧捏着瓷瓶,咬牙道:“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以前华兰说你水性杨花,我一直都不信。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我跟他之间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最清楚。”楚云梨面色淡淡:“就我拿回家的点心,出客栈的时候他还提醒了一句……”
洪华奇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似的,瞬间勃然大怒:“你果然知道那点心有毒,这般恶毒的妇人,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过门。”
“他说的是,洪家一家子都不配为人,如果被你们看见点心,肯定没有我的份了。”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他分明是想让我在回去的路上一个人将点心吃完。他想杀我!”
洪华奇冷哼:“那他为何要你?”
“很简单啊,就想看你做选择嘛。”楚云梨侧头看他:“他不会允许欺负过他的人活在世上,连我这个旁观者都不放过。不管我是留在洪家,还是被你送出去,到时都是一个死。”
这话将洪华奇给吓着了,他往后退一步:“不可能。”
楚云梨认真道:“你爹的想法是对的,赶紧带着一家人逃了,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这一瞬间,洪华奇忽然觉得面前面前的女子很是陌生,不像是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几年的陈桂花。他仔仔细细打量半天,找不出丝毫破绽。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租马车的地方。二娃等着这丹药救命,洪华奇也没跟人讲价,只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快,越快越好。
回到村里,二娃已经奄奄一息,洪华奇也不确定自己拿回来的药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那药丸塞到了二娃的口中。
二娃吃了药,面色红润了些,但呼吸同样微弱,也不知道是有好转还是没有。洪华奇不放心,又找了个大夫前来查看。
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他生机微弱,兴许熬不了多久就得准备后事。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气氛很是低迷,洪家的三个孩子一死一病……洪母咬牙切齿:“小白真是太狠了。”
洪华兰没什么力气,听到这话都没睁眼。
楚云梨出声:“当初你们打人的时候要是省点力气,也不会变成这样。”
闻言,母子三人都没出声。
洪家人的脾气本就暴躁,哪怕重来一次,他们也还是会这样对待小白。小白是上门女婿,长得又好,人又年轻。如果不把他压服了,要是有了外心怎么办?
越想越憋屈,洪华奇骂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赶紧收拾东西滚吧!”
“我有什么好收拾的?”楚云梨满脸的嘲讽:“我说你们家现在已经被烧得精光,就算是没烧之前,我有什么?嫁给你几年,你们家总共给我做了两套衣裳,没有给过一个子儿,说难听点,对长工都不能这样粗糙。”
她站起身:“我走了。”
洪华兰霍然睁眼:“你要去哪?”见人不回答,自顾自往外走,她又看向哥哥:“你为何要那样骂她?难道她真的和小白不清不楚?”
洪华奇没好气道:“她说没有,但是小白给我解药的条件就是拿她来换。”
洪华兰眼睛都气红了:“陈桂花,我早看出来你不老实,没想到你真的敢。我杀了你!”
说着,捡起手边的一块磨石就扔了过来。
楚云梨听到身后动静,侧身避开,抱起石头砸了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他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乖顺如陈桂花,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说她不守妇道。因为……她还小的时候,芦花出生不久,由于一年生了四个女儿,陈母的日子很不好过,不说婆婆每天指桑骂槐,就连陈父都心灰意冷。他跑去隔壁村找了一个寡妇,两人不清不楚,甚至都不避着人,来往了近两年。
那段时间,陈母不敢说自家男人,干脆拿几个女儿发脾气。其他的孩子都小,也就陈桂花懂点事。那时候陈母骂得最多的就是不守妇道不要脸。小小的陈桂花不想做母亲讨厌的人,此次几乎是烙印在灵魂上。
洪华兰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满脸的震惊,直到腿上疼痛传来,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收回了腿,大骂道:“给你脸了,竟敢打我?”
楚云梨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
洪家人倒是想追呢,可个个软手软脚,根本就走不动,只能看着她走远。
稍晚一些的时候,洪父从外面回来,他已经卖掉了家里的地,拿到了七十多两银子。
放在村里,这可不是一笔小数。洪父让大夫给二娃配了一些药,连夜找了两架马车离开了村里。
*
楚云梨出了洪家的门,也没往镇上去,先去找了桃花。
杨大铁不在,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哇哇大哭。桃花在厨房里忙活,看到她来,很是欢喜:“怎么得空过来?”
洪家如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