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蒋母。
她头发较之前白了许多,整个人又瘦又狼狈,进了院子后看见满头是血的女儿女婿,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
唐明山不想多费唇舌,以前他就不太喜欢这个势利的岳母,多年来是能不去就不去。后来知道妻子会有身孕是因岳母而起,就更不想搭理她了。
“你有事吗?”
蒋母还未开口,泪水已经落了下来,拍着大腿哭道:“那些个没良心的,把房子卖了,我被撵了出来,他们都不肯收留我……呜呜呜……慧心,你说的对,那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蒋慧心正昏迷着,无知无觉。
唐明山不耐烦地道:“我家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跑到这里来哭,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蒋母没有落脚地,不想在两个儿子门口纠缠,怕他们不养母亲的事情传出去后毁了名声。于是她跑回了娘家住。
她这把年纪,双亲早已经不在,是借住在哥哥家中。前两天还好,嫂嫂看不惯也没有说难听的话。今日是直接开口撵人了。
留不了了,只能找别的落脚地。,
至于那边等着要车资的,楚云梨看都没看。
唐清河无奈,其实他身上也不是真的一个子儿都没有,只不过这点铜板花完后家里应该不会再给……也是真的拿不出来,所以他想省着。眼看姐姐不肯帮忙,他要是再让车夫送一趟,就还得多付银子,家中如今可经不起他这样浪费。于是,他塞了一把铜板给车夫,飞快追上了即将要离开的马车:“姐姐,我跟你一起,坐外头都行。”
去唐家的路上,楚云梨还特意绕路去接了一个专门治头伤的大夫。这么一耽搁,再回到唐家时,距离她离开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蒋慧心已经被好心的邻居弄到了床上躺着,本来有人提议请个大夫来看,被唐明山拒绝了……说到底,这是家事,人家自己不愿意治,邻居也不好太热心。
大夫上前把脉,一脸严肃:“我先配几副药,这人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最多后天就会醒过来。但她脑子到底是受了伤,日后兴许会落下晕眩的毛病。”
楚云梨道谢:“劳烦大夫了。”
大夫配完了药,唐明山出声道:“我头上也有伤,帮我也瞧瞧吧!还有身上的骨头,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转……”
闻言,大夫点了点头。
楚云梨出声:“刚才那些药多少银子?”
“看完了一起付。”唐明山随口道。
“给你脸了?”楚云梨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抖了抖,唐明山心弦一颤。说真的,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想为难小丫。
实在是这丫头下手特别狠,他心里怕着。刚才说看完了一起付时,他语气平淡,其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被这么一吼,他立刻就打消了念头,实在是不敢,他如今身子虚弱得厉害,再经不起了。
“那……我不用看了。”唐明山是真的感觉自己没有大碍,虽然头痛吧,没到晕眩的地步,养养应该能好。方才打了蒋慧心,是想让小丫多拿一点银子回来,他的伤还需要喝好多药,儿子的伤看着是痊愈了,应该还要喝两副药巩固一下。
他哪里想得到小丫竟然不怕麻烦,又跑了回来。
大夫看他满头的血,道:“还是看一下为好。”
唐明山连连摆手:“我不用。”
“我只瞧瞧,不配药,不会收银子。”大夫医者仁心,是真的怕他伤势严重。
不要钱!
那必须瞧瞧啊!
看着是伤势不重,万一呢?
就跟这人有时候被人踢了一脚,外面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结果内伤严重,兴许就一命呜呼了。
大夫仔细查看过伤,把过脉后:“最好是喝点药,不然容易起热。这伤的口子还是挺大的。”
“不用不用,我没银子。”唐明山连连拒绝。
等大夫走了,楚云梨似笑非笑:“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
对上她目光,唐明山觉得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似乎暴露在了阳光下一般。
楚云梨准备离开时,外面又有人敲门。唐倩倩去开的,人未进,她惊讶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外婆?”
来人是蒋母。
她头发较之前白了许多,整个人又瘦又狼狈,进了院子后看见满头是血的女儿女婿,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
唐明山不想多费唇舌,以前他就不太喜欢这个势利的岳母,多年来是能不去就不去。后来知道妻子会有身孕是因岳母而起,就更不想搭理她了。
“你有事吗?”
蒋母还未开口,泪水已经落了下来,拍着大腿哭道:“那些个没良心的,把房子卖了,我被撵了出来,他们都不肯收留我……呜呜呜……慧心,你说的对,那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