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乔玲珑虽然人在逛着,但却心不在焉,且兴致不高。
梁王几次找她说话, 她都只是点点头或是摇头。而对于闫昌南故意递过去的话茬,她通通忽略过去。
就这么转了半天,到了午膳的时辰。水临翼真的是怕了梁王府的一行人, 本来约好了的比武只用大半天, 他准备在梁王府一行人离开之前,都不打算回来。
因此,午膳时只有楚云梨过去。
乔玲珑面色有些苍白, 眼眶含泪, 一副想要哭又强忍着的样子。
楚云梨眼神一转, 看见了闫昌南满脸怜惜,却又强撑着不敢往那边看,若有所思。
“王爷,这是海边来的螃蟹, 味道鲜美。您尝尝?”闫昌南起身掰了蟹腿递过去,自然也没忘了乔玲珑。
乔玲珑低低道谢, 却没看他, 转而将那蟹腿放在了边上的空碟子里, 明显不打算吃。察觉道闫昌南的视线,她抬起头来解释:“螃蟹性寒,大夫让我少吃。”
“对,我险些给忘了。”梁王爷一拍额头:“不吃是对的。”
闫昌南一脸惋惜:“最近的螃蟹正是时候呢。明年吧,王妃明年调理好了身子,我让人给你送来。”
席间除了闫昌南上窜下跳,梁王偶尔搭茬, 再没有其他人说话。
刚刚放下碗筷,梁王起身,歉然道:“我得出去一趟。玲珑,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急匆匆离开。
闫昌南深深看着乔玲珑眼角的泪,眼神一转,道:“明月,你的那把轻剑是难得的好东西,去取来让王爷瞧瞧,看是不是真品?”
楚云梨起身就走。
得给个机会让这二人单独相处,互诉衷肠呀。
出了门,楚云梨找了个管事去取,自己轻身而起,轻轻落在了厅堂的房顶之上。水明月的武艺已是当世难寻,加上楚云梨经历这么多,轻功愈发精进。她相信底下的人不会发现自己。
屋中,乔玲珑在两人离开之后,眼泪扑簌簌落下。
闫昌南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起身上前,想要碰又不敢碰,手足无措地转圈圈:“玲珑,你别哭呀。我最怕看见你的泪,真像是流我的血似的,你一哭我就周身疼。那个秋玲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真的只是三年前喝醉了和她住了一晚,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我怀疑压根就无事发生。她拿捏着这事威胁我,我没法子,给了她不少好处。就这点关系!”
乔玲珑别开脸:“不用解释这么多,我又不是你的妻子。”
“在我心里,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跟任何人解释,清者自清。可你不同。”闫昌南急切的上前一步:“哪怕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误解我,我都不在乎。只你不能误解我。”
乔玲珑叹息一声:“我也觉得是那个丫鬟故意攀咬。哪怕心里清楚,事实也摆在眼前,可我还是不高兴。”
她抬眼,长长的睫毛颤颤,眼神中水光涟艳:“我不明白这是为何,你能帮忙解惑吗?”
闫昌南满脸激动:“玲珑,我……”
乔玲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闫昌南眼睛一亮,对着她的手心一吻。
这一下像是烫着了乔玲珑似的,她猛地收回手,别开脸噌道:“别闹,再让人看见。”
“这没有别人。”闫昌南看见她这般,像是得了鼓舞,愈发激动:“玲珑,我以为此生都得不到你的回应,原来……原来……”
乔玲珑似喜还羞地瞅他一眼:“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行,别说出来。”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已是有夫之妇,你可别害我。”
“好,不说。”闫昌南兴奋得连转了好几圈,才勉强镇定下来:“你们要住多久?”
乔玲珑再次瞅他:“怎么,撵我走?”
“不,我希望你长长久久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才好。”闫昌南激动得满脸潮红:“我撵谁也不会撵你。”
眼看二人粘粘糊糊,楚云梨忽然狠狠一踩。
这一踩,瞬间就将房顶踩了个大窟窿。她缓缓从上面落下。
那一脚并不是把瓦片给踩破,而是直接化为齑粉,满屋子都是烟尘,桌上的茶水都喝不成了。楚云梨落地,就看见闫昌南脸色黑如锅底,他将乔玲珑挡在身后,“不是去拿剑吗,你在房顶上做甚?”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要不是心血来潮想登高望远,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大的胆子。闫昌南啊闫昌南,你这是想将我水家庄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呢。我上辈子是刨了你家的祖坟么,你竟然这么害我?”
闫昌南猜到她可能听见了方才自己和玲珑的对话,闻言,心中再无一丝侥幸,沉声道:“你也知道这是大罪,咱们是夫妻,一损俱损。所以,不管你听见什么,都最好烂在肚子里。”
“呦,你这是威胁我呢?”楚云梨冷笑一声:“闫昌南,有件事你可能忘了。我和我爹娘才是这水家庄的主人。你嘛,一个赘婿而已,这么多年都不伺候我,就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