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已经知道了白家会扣下银子,之前的那些都不太想送,如今还要翻番……当陈家是冤大头么?
说难听点,他又不是白家兄弟的爹,凭什么要帮他们娶妻生子买铺子?
白雪梅则是为了陈见山昨天答应的事,都商量好了会将至少一半儿折成银子送给她,这把在面上的翻了番,哪里还有属于她的那份?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
白母将女儿拽进屋中,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是为了你好。”
白雪梅不满:“还要诓我,你分明就是为了哥哥和弟弟。”
白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我那是为你攒着的,万一哪天你被赶出来了,好歹用那些银子买个落脚地啊。不然,让你哥哥和弟弟收留,能收留几天?”
“他们占了我的便宜,凭什么不收留?”白雪梅转身开门:“我去跟他说,聘礼减一半。”
院子里的陈见山本来就熬了一宿,被母女俩吵得头都要炸了,道:“愿意送多少,那是陈家的事,你们别吵了。”
白母一把抓住他:“不行,你占了我女儿的便宜,不能就这么算了,聘礼必须要翻番!”
陈见山:“……”烦死了!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了严家夫妻的好,礼物给多少都行,从不挑剔,甚至还提出少给点,对于他每次上门都会客客气气,十次有九次都是从外面叫席面。不说菜色如何,至少表明了对他的看重。
白家呢,他进来这么半天了,光听母女俩吵吵,连口水都没喝上。
说到底,就是白家没规矩!
普通人家女婿上门,都会好好对待。严家算是格外慎重的人家,白家就算粗陋些,也别太离谱啊。别说茶了,连杯水都没有,这算什么?
人就怕对比。
陈见山到底还是答应了白母的要求,不答应不行呀,不让他走,还引得路人纷纷围观。他丢不起那人……到时候东西不用准备的那么细致,买又大又粗陋的,好看就行。
脱身离开时,他心头很不高兴,板着一张脸回了家。也没回自己的院子歇着,毕竟,聘礼的事得跟母亲商量一下。
陈母听到说两人在车厢里过了一夜,自然要问缘由,然后气得够呛。在她看来,儿媳可以不懂规矩,可以跟儿子没大没小,但绝对不能在外头打扰了自家的生意。
还有,凡事得以儿子为先。做生意那么辛苦,从早到晚费脑筋,严月娇以前就从来没因为自己的事让儿子熬夜,就算吵架,也没有闹着回娘家,生两天闷气就好了。
白雪梅这算什么?
“她这脑子,一心扑在自己做善事上,这样不行啊。”
陈见山摆了摆手:“以后进门来慢慢教就是了。”
陈母不置可否,又问:“你说娇娇又要开一间酒楼?”
“是。”陈见山面色不太好:“她肯定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色。”
陈母:“……”
“会不会有误会,她不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
陈见山看得真真的,哪里有误会?
过了两天,陈母听说自己的前儿媳真的买下了一个两层楼,还立即就找人整修,准备开酒楼。当即就坐不住了,这也太丢人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于是,楚云梨正陪着楼尚安在酒楼里转悠呢,就听说陈夫人来了,还要见她。
见不见的,也不由二人做主,因为陈夫人直接到了门口。
“娇娇,我有话要跟你说。”
楚云梨颔首:“这也没别人,说吧。”
陈夫人看了一眼楼尚安,长得确实好,道:“我要跟娇娇说话,麻烦你避一避!”
“这是我的地方。”楼尚安振振有词:“你们要么出去说,反正我是不走的。”
楚云梨也道:“我说了,这里没外人。”
陈夫人脸色难看:“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学做生意很不合适。尤其还为了一个男人开酒楼,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楚云梨扬眉:“我爹娘不嫌我丢人就是了,你少操闲心。”
“我是不忍心看你误入歧途。”陈夫人叹息:“这男人除了有一张脸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手艺。”楚云梨上下打量她:“依你的意思,我被你们陈家丢出来之后,老老实实窝在家里黯然神伤就行了,不能出来做生意是不是?毕竟,我生意做得越好,过得越好,就愈发显得陈见山有眼无珠!但我凭什么要顾及他?凭什么要听你的?”
陈母:“……”,
白雪梅:“……”
“你把属于我的那份私底下送来,我好置办嫁妆。”
陈见山刚想点头,忽然想起这女人前段时间买了不少肉送到郊外的村子里,前后花了十几两银子。
都说救急不救穷,那些庄户人家就算给他们再多的肉吃,他们也富裕不起来呀。再说,银子要花在刀刃上,少吃一顿肉不会死。人命关天时给他们送点银子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