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张口求情,在看见陈见山这满身的伤时,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见她不肯说,陈见山也不强求,重新闭上了眼:“告诉外面的人,我不要回府,直接去衙门。这些人饿恶成这样,官道上就敢劫人,要是放任自流,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受苦。我们是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别人就不一定了。”
既然是即刻就要报官。
白雪梅顿时慌乱起来,上一次白家孩子没了,想让陈家出借银子……婆婆没有把事情闹到大人面前,算是放了白家一马。当然了,就算是陈家想要计较,白家的罪名也不大。毕竟,丢的是自己孩子,他们也没能成功骗到陈家的银子。
可这一次不同,陈见山受伤了!
他是陈府的独苗苗,如今还没有子嗣,若是闹上衙门,公公婆婆是一定会追究到底的。那个想要欺辱陈见山的人,她看了好几次,确定自己认识。
关于嫂嫂娘家的人,白雪梅平时不怎么与他们见面,家有喜事,周家和其姻亲都会登门,而周家有喜,白雪梅也去过。确定那人就是上一次带着侄子去西山那个人的亲弟弟。
特么的,这人怎么会有分桃断袖的毛病?
欺负别人就算了,怎么还把手伸到陈见山身上来了呢?
这件事彻底惹恼了陈见山,真要是闹上公堂,那人一定逃不了,而他为了脱身,一定会供出白家来。白雪梅越想越烦躁,道:“这几个黑衣人下手狠辣,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而我们又把这几人弄到了大牢里去,那些同伙定然记恨,到时又来绑你怎么办?”
陈见山没有睁眼,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白雪梅,别拿我当傻子糊弄。”
闻言,白雪梅脸色微变,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自己心里清楚。”陈见山一字一句地道:“本公子从小长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也没有被男人那样欺辱过,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一定会让换人付出代价,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白雪梅心弦一颤。
如果追究到底,白家肯定完了,到时她在陈家的地位也会有影响,兴许还会因此被休出门。
她越想越不甘心:“如果是严月娇来求呢?”
陈见山心里又酸又涩:“她不会。”
白雪梅哪里看不出他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心里愈发烦躁,便钻了牛角尖,追问:“如果她求呢?”
“我和她认识那么久,她一直都乖巧本分,很听我的话。从来没有开口求我要过什么,如果她开口,我一定会慎重考虑。”
他故意说这番话的,故意让白雪梅看清楚她和严月娇之间的区别,少扯些有的没的。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下:“只怕她如今不会再管这些闲事,更不会来求我了。”
白雪梅心里直冒酸水。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内城。留给白雪梅的时间不多了,她紧紧抓着陈见山的手:“夫君,这次的事情你听我的,别追究了好不好?只要你依我这一次,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再乱来。”
陈见山眯眼看她:“我休了你,你也心甘情愿离开吗?”
白雪梅瞪大了眼,浑身都开始颤抖,抓着他手的指尖都泛了白,好半晌才颤声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娶了我,如果现在将我撇下,让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变成了残花败柳。那就不是报恩,是报仇啊!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做人做事要讲良心,我没有对不起你呀。”
对不起他的人是白家。如果她早知道白家的想法,一定会阻止。
她说着这些,眼泪滚滚而落,周身颤抖不止。
马车始终未停下,白雪梅还没哭够呢,马车已经停在了衙门之外。
楚云梨上前,告知了门口的官差前因后果,然后又将贼人串串扯下马车丢在门口。
官差也没想到城墙之外会发生这种事,很快就有人禀给了大人。
楚云梨还“好心”地请人去告知了陈家夫妻。毕竟,陈见山写的那张字据一到山脚下就被拦住,陈家夫妻俩还以为儿子跟儿媳妇在郊外玩耍,压根不知道他们身上发生的事。
大人准备一番,打算升堂审理此案。这边还没怎么准备好呢,得到消息的陈家夫妻已经急匆匆赶来。
陈母看到被打得跟猪头一样还浑身是伤的儿子,未语泪先流,趴在儿子身上嚎啕大哭,那伤心劲儿,好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似的。
白雪梅上前安抚:“母亲,别哭了。”
陈母看他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真的是满心后怕,如果不是严月娇路过瞧见了马车,又机灵的找百姓出手相助,儿子兴许已经没命了。心里害怕,脾气就不好,她转身狠狠推了一把儿媳:“你个灾星,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儿子整天忙着做生意,你整天就想着玩儿,在城里玩你还不足兴,非要去郊外。出事了吧?”
猝不及防之下,白雪梅整个人往后仰倒摔倒在地,听到婆婆这话,本来想要起身的她只觉得周身都凉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