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看上我的院子,想搬过来住?”
闻言,胡昌盛回过神,一想到租院子的银子还是自己出的,就更难受了。
“咱们好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别跟个炮仗似的,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对咱们都有好处。先别急着发火,听我说完。”胡昌盛喝了一口茶,道:“你跟那个温大公子挺亲近是不是?”
楚云梨扬眉:“与你无关。”
“我是来帮你的,你别这么拒人千里。最好是跟我说实话。”胡昌盛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一瞧,他又发现了一些不同,柳乐琳之前是温柔的,多数的时候面对他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亮光,似乎很崇拜他。但此时,她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讽刺和疏离,仿佛多看一眼自己都辣了她眼睛似的。
见她不说话,他打算速战速决,毕竟温盼柔是个醋缸子,不喜欢让他和柳乐琳单独待太久,磨蹭久了,一会儿还要跟温盼柔解释。
“尚书府那边已经在等胡家的媒人,明天是个好日子,母亲会带着媒人上门提亲。”胡昌盛顿了顿,“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但你……我听柔儿说了,你和尚书府的大公子过从甚密,并且大公子已经扬言非你不娶,你也打算嫁了,是不是?”
楚云梨轻哼一声,不打算多言。
胡昌盛自顾自继续道:“你的选择是对的。咱们俩拧在一起,靠着我的那点俸禄只能够糊口。你年纪轻轻眼睛已经有了重影儿……说难听点,你就算把眼睛绣瞎了又能赚多少银子?嫁给温大公子挺好的,哪怕我心里不舍,只要你过得好,再难受我也能舍。”
这话太恶心了,简直不能忍。楚云梨拎起茶壶就砸了过去。
她动手突然,胡昌盛根本来不及躲,痛倒是没有多痛,只是被砸了满头的茶水,茶水还有点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疯了!”
从小他读书就厉害,外人看见他多是追捧。家里的人也听他的话,也养成了他傲气的性子。被茶水浇脸这事,实在太侮辱人。他气怒之下,将手里的茶杯扔出。
楚云梨侧身一躲,茶杯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胡昌盛眼看没有砸着人,更生气了,铺到桌上去捡另外的茶杯。
楚云梨手指一捻,一根针出现在两指之间,对着他的手背狠狠一扎。
胡昌盛手吃痛,下意识收回。
“这是我的地方,你用我的茶杯来砸我,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胡昌盛,如今是你求我,你找的岳家确实很厉害,我找的夫家也不是吃素的,以前我不敢告状,现在我有靠山,随时都可以去衙门将你告的身败名裂!”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给我滚出去!”
胡昌盛没有动,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闹成这样,再想心平气和坐下来谈已经不可能。他窝着一肚子火,冷声道:“你想要嫁入尚书府,凭你这被休了的身份,就算能勉强嫁进去,肯定也过不好。刚好我也需要一个好名声,回头有人问起,就说我们俩是假夫妻,没有圆过房的那种。至于缘由,就说你不愿意,或者说我过去一心读书也行。”
楚云梨有些意外,冷笑道:“这不胡扯么,你是把这满京城的人都当傻子吧?”
胡昌盛:“……”
“你是个聪明人,这么说对咱们俩人都好。我说完了,这就告辞。”
“可我不想答应呢。”楚云梨似笑非笑:“反正温大公子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清白之身……”
胡昌盛心情很是烦躁:“他不在乎,但尚书府的长辈肯定在乎。你不要因为和我置气而拿自己的名声不当一回事。拥有一个好名声比什么都要紧!听我的!”
“不听。”楚云梨摆了摆手,“滚吧!”
胡昌盛走不动了。
来之前他认为说服柳乐琳很容易,毕竟名声于女子来说重要的程度仅次于性命。尤其柳乐琳还想高嫁,她应该很愿意跟他一起撒谎。
她不答应不要紧,关键此事是未来岳母的意思,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头岳家会看低他的。
“乐琳……”
楚云梨捡起茶杯就扔:“滚!”
胡昌盛看到有茶水飞来,下意识拔腿就跑,出门时特别狼狈,一抬眼就对上了一个纤弱的公子。
那公子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真就跟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似的。胡昌盛自认容貌不错,可在他面前,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自信。
他脑子一转,立刻就猜到面前人的身份,想到柳乐琳那女人对恨意滔天,眼瞅着是说不到一起了,可这事又不能不办,当即行了一礼:“温公子是么?我来跟乐琳商量做假夫妻的事,如此,我们俩都有清白之身……她不答应,公子你看……”
温盼安负手而立,淡淡道:“我心悦的是她这个人,不在乎她是否清白。”
胡昌盛噎住。
他觉得面前的温盼安有病,堂堂尚书府的公子看中一个弃妇,眼睛和脑子都有疾。他还想再争取一次,勉强扯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