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交给了妹妹身边的婆子手中:“先找个奶娘喂一喂他。”
等到婆子将孩子抱走,赵夫人将哥哥拉到了偏僻处,总算安静下来,她急忙问:“哥哥,怎么回事?”
方才她晃眼一瞧,确实认出了这些都是哥哥的血脉。
蒋玉林咬牙切齿:“蒋玉安那个白眼狼,简直是个畜生!”
闻言,赵夫人有些不自在。,
蒋玉安张口就来:“如果是衙门记档的良妾,算是你的妻室,带走也行。如果是有卖身器的贱妾,那你就只能拿银子来再赎她们一次。”
蒋玉林不满: “可我把所有的东西留下,哪里还有银子?你是不是想把那些女人卖掉,以此来羞辱我?”
“并不是。”蒋玉安板着一张脸,“你不能带银子离开,就算是借给别人的账目也该由我去收。但你妹妹当初出嫁带了不少嫁妆,我爹娘给的那一份,那是送给她的,我就不追回来了,可是你后来又补了不少。那些本就是蒋府的东西!我让你用蒋府府东西将你的人换回去,不算手下留情么?当然,人心不足嘛,你要是觉得我还不讲情面,随便你怎么想!”
他扭头吩咐人管事:“来人,送蒋玉林夫妻和他那些孩子离开。记得,在门口让他们换上布衣!”
“你太过分了。”蒋玉林怒不可遏,“布衣,羞辱我?”
“虽然你们来的时候我不在,可我听爹娘和老仆都说过。你们兄妹俩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裳补丁加补丁还短了一截儿。”蒋玉安似笑非笑:“既然你不想穿布衣,那就穿破衣吧。说起来,当初来的时候只有你们兄妹,如今你多了女人和孩子,还是我吃亏了呢。罢了,兄弟多年,我也不能真的让你的女人和孩子裸着身子出门啊!你无情无义,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蒋玉林气得脑子都要炸了。
几身破衣而已,蒋玉安居然说得自己好像做了多大的善事似的。
更惨的是,蒋玉林刚入府那几年,还想着悄悄买下一个宅子放在自己名下,将自己收罗的富贵东西都放进去,也算是自己的退路。可后来蒋玉安越来越弱,连门都出不得,眼瞅着就不行了,他便放松了警惕。
蒋玉安就算不死,也做不了生意。他那些后手纯粹是多此一举。因此,在他又觅得一个美人,并且家里的夫人不让他将人带回府后,就干脆把人安置在了院子里。结果没多久就被夫人发现,人带回来了,院子也被夫人卖掉了。
那时他只是可惜自己失去的美人,没将那个宅子放在心上。此时他简直杀了夫人的心都有。如果有那个宅子,这一群人至少有个地方落脚,虽不如现在富贵,至少也衣食无忧。
蒋玉安回来时就带了一大群人,将原先府里办差的那些全部都发卖了,当时蒋玉林想要阻止,被他带回来的护卫给摁住了,此时他一声令下,底下人无有不应。
转瞬之间就围上来了好几个人,看那架势,如果蒋玉林不甘心离开还要纠缠的话,就会被他们给抬着丢出去。
蒋玉林几乎是被摁着扒了衣衫,他的夫人出身富商之家,娘家是生意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先是大吵大闹,在发现婆子们丝毫不留情面。如果她不顺从就要当街给她换衣后,只能委委屈屈换了自己的衣衫。
她娘家不是无名无姓之辈,当初嫁过来带了不少嫁妆。也是看到了那些箱笼,蒋玉林面色才好看了些。
他认为男人应该养家,所以过去那些年里府里所有的花销都由账房支付。夫人的嫁妆应该没有机会动用,且这些年还买了不少首饰。嫁妆该更多了才对。
有这些东西,贸然搬出去也不会太狼狈。
他们一走,蒋玉安将那些妾室和通房丫鬟直接挪去了庄子上,随着女人们离开,府里立刻就空了。
蒋玉安又找了不少木匠和工匠,将原先最热闹的几个院子全部推倒重来,尤其是主院的位置,得赶紧建好了娶媳妇,可不能住蒋玉林住过的地方。
反正要以最快的速度抹掉蒋玉林一家在府里存在过的痕迹。这种白眼狼,原身简直恨之入骨,别说看见他们的人,就是看见他们用过的东西都会不高兴。
说起来,也是原身太病弱,按理来说,在他死之前,主院怎么也轮不到蒋玉林来住才对。
其实蒋玉林要是懂规矩,懂道理,哪怕是蒋玉安不在乎这些,甚至开口让他住,他都不应该这么急吼吼搬进去的。
蒋玉安对于自己即将住的新房特别重视,给钱家备礼物也亲力亲为,底下人看到了他的态度,并不敢轻视这位即将入门的新夫人。
*
蒋玉林的夫人张氏,嫁妆不少,这些年都没怎么动用,名下也确实有个小庄子,一家五口住着特别宽敞,可要是加上这些孩子,再加上即将赎出来的女人,那就太挤了。
还有,过去那么多年,她对这个男人特别失望。不说他在外头斗鸡赌钱,一点都不像是个正经做生意的人,他还流连花楼,这些年带回家的女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几。算上那些露水姻缘,怕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