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些。”
贺家大哥很是欢喜:“真的?”
大夫已经由姚氏带着进了屋,贺母起不来身只是被饿着了,送走了大夫后,她勉强喝了一碗粥,就挣扎着起身到院子里给楚云梨道谢。
楚云梨看她瘦骨嶙峋的模样,有些心酸。这天底下又岂止一个贺母?
有许多长辈在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后,压根儿就不打算试着治,直接回家等死!
她扭头看向贺静安:“我打算开医馆,要不你来做个管事?”
贺静安明白她的意思:“好。”
贺家大哥脸色有些古怪,这二人之间的相处……不像是主子和请来的管事,倒像是亲密无间有商有量的夫妻。
姚氏也觉察到了不对,看向了婆婆。
贺母活了半辈子,眼泪唰就下来了,一把抱住贺静安:“儿啊,娘没白疼你呀!”
她是宁愿死也不想让儿孙受委屈的。可是儿子有这份心,没有和家里商量,直接就做了这样的事,明显是真的想孝敬亲娘。她要是再寻死,会让儿孙伤心。
贺静安:“……”真不至于。
他想去江南一趟,因为原身在那边有些恩人,也有不少仇人。
“娘,儿子孝敬您是应该的。”
说着,递了一把银票给边上的兄长:“大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娘这边你多看护。”
贺母:“……”这更像卖身了。
贺家大哥下意识想要推,垂眸一瞧看到上面那张是百两,且这一叠至少有十来张,瞬间就打消了念头。
这可是一千两啊!
兄弟俩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他收着这些银票,等到弟弟被厌弃了,回来后也能拿着这些银子吃香喝辣。
不是他没骨气,是周家主给得太多!
贺家大哥抹了一把脸,伸手去扶母亲,顺便不着痕迹的将银票露在了母亲眼前。
贺母本来还想抱着儿子哭,看见银票后哭声立刻止住,面色惊疑不定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周家主,一瞬间心里想了许多。周家主嘛,是这城里的首富,听说她父亲只得一个女儿,所以这家主之位落到了她头上……反正当家已经有好几年了,没听说过周府内出什么草菅人命的事,只是前段时间周家的女婿把自己的姘头改名换姓弄到身边做丫鬟让周家主生气,然后被赶了出来。
真要是个暴戾的性子,陈泰云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男人对她不忠,最后也不过是被赶出来……想到此,她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嘱咐道:“周家主看着就是个良善的主子,你可要好好伺候……啊不是,你得好好听话,办好主子给的差事。”
贺静安:“……”
他要说那些银票是自己赚的,这一家人也不会信。他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解释。
两人离开的时候,一家子眼巴巴将他们送到门口,贺静安没什么好说的,分别时嘱咐:“娘,你要记得喝药。儿子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不用不用,办好差事要紧。”贺母连连摆手。
大概是手头有了银子底气足,她的病瞬间就好了大半,整个人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楚云梨也不是天天出门的,出了贺家的巷子上了马车后,嘱咐正月去内城找一个合适的宅子安顿贺家人……贺家所在的院子太潮湿,长期住很容易让人生病。
心情好了,楚云梨也没打算放过仇人,让车夫去了柳府。
柳府最近愁云惨雾,连牌匾都好像褪色了似的。
看见楚云梨的马车,门房一脸的纠结,不想把人往里迎,可又不敢把人拒之门外。,
“脸又不能当饭吃。”陈泰云嘀咕。
楚云梨笑了,伸手握住了贺静安的手:“在我这里,长得好是有饭吃的。”
陈泰云盯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周父烦透了陈家人的不知分寸,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哪里看不出来陈泰云的心思,分明是不愿意跟女儿和好,不过是碍于周府的钱势才勉强低头……明明是求人,却不肯卑躬屈膝还想要别人哄着的模样,实在是恶心人。
“来人,送客。”
陈老爷一直没怎么开口,就是想等儿子求情。毕竟儿子做了好几年的周家人,那边还有两个孩子在,没想到扯了一通没能拉近关系,反而被撵出门……他顿时就急了。
“周老爷,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小年轻之间吵架正常……”
周父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女儿的心思都得放到生意上,连亲生的孩子都没有时间带,哪儿有空跟人吵架?以前我觉得你儿子乖巧懂事,知道疼人,但那只是我以为,他没事找事,尽给我女儿添堵,这不是我想要的女婿。知错能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把你儿子带走,以后也少与周家攀关系,否则,我饶不了你!”他意味深长地道:“陈家终究是要在这城里做生意的,你们接不到货,肯定要买铺。铺子的价钱可不稳定,万一人家不肯低价卖怎么办?”
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