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恨我了对么?
楚云梨自顾自继续道:“当初你夫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不少银子,条件就是不来找你认亲。回头你就假装今日没有看见我,以前怎么过日子的,以后还怎么过。”
她站起身:“男女有别,咱们俩在一起单独相处太久了不好。其实请你到这里来都很不应该,但我认为有些话还是需要跟你说清楚……就这样吧。”
何茂山看着她背影:“当初我们那么好,那时候我们没法做主,如今……”
楚云梨接过话头:“如今也回不去了。你有妻有子,我是什么?”
别说楚云梨了,就是真正的张春娘站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再接受他。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如果你真的顾念旧情,只希望你以后在生意上别针对我们母子。”
话音落下,人已经出了门。
何茂山颓然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她下楼,忽然觉得她比以前更加刚硬,似乎无所畏惧。
分明多年再见,真的只剩下陌生,好像两人从来就没有好过似的。
*
李父到这城里来,是为了毁掉周青青名声的。只是儿子得知了这件事情后,非要跟着一起来。
李大富的想法是,周青青抛弃了他,只是毁掉她名声,这惩罚太轻。他想要毁她一生,更想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所以才会在路上将她推下马车,当时他已经算计好了的,那地方全是碎石,不会要人性命,最多就是在身上留疤,一般身上有疤的女子想要嫁好人家就不容易了……周青青嫁不出去,周家人才会考虑让二人和好的可能。
到了城里,周家母女就像是大海中的水一般瞬间就没了踪迹。来都来了,他还是想试着治一下自己的腿。这两天一直都在四处奔波求医问药,可没有一个大夫保证能让他痊愈,都说他的骨伤很重,以后会跛,只能保证尽量跛得轻点。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更糟糕的是,李大富因为拖着伤腿到处挪动,原先的骨头歪得更厉害,想要站起来,就得把骨头敲断了重新接骨。
找谁敲,这是个问题。
父子俩商量过后,决定拿出带来的所有银子去内城找一个高明大夫。
这一去,忽然看见了周康。
周康是一个布庄的账房……这世上的料子足有上千种,每种价钱不同。料子又不是一匹一匹卖,而是按尺,而每一匹料子的长度又不同,所以才需要许多账房。
看见李大富,周康脸上的嫌弃几乎毫不掩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大富:“……”,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激动,眼中隐隐泛泪:“你刚从乡下地方来,家住红河镇?”
张成才看他的模样,仿若自己的故人。可自家根本就没有富贵的亲戚呀,唯一一个来往过的富人就是那个给他银票的何夫人……想到此处,他心头咯噔一声,细细打量面前之人,好像确实有些眼熟。
镜子在镇上算是个稀奇物件,许多普通人家都没有。比如他们母子,在他受伤之前家里就没有这种金贵的东西。但他从小到大却没少照镜子……周家给人做家具,大部分都是用在婚嫁上,许多人自己舍不得用镜子,但会给女儿陪嫁一块。而镜子这东西贵重,很容易就花了,也只有镶在桌子上用的时间会比较久,周家的镜子可以说是十几个村里最多的。总之,张成才从小到大没少照镜子,多看两眼后,他发觉自己和此人之间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从未见过面的亲爹出现在眼前,说不激动是假的。不过也只是一瞬,张成才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答应过和夫人不会认亲,下意识否认道:“不是。”
何茂山一脸失望,前夫人去过红河镇一趟,人都启程了两天了他才知道,赶过去已经来不及,可他还是追了上去,刚出城不久就遇上了。
夫人坦然说了镇上他还有个儿子的事,还说那对母子不愿意认他,让他不要去打扰母子俩的生活。他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发现张春娘母子俩确实如夫人所说,加上自己也忙,便放下了此事。今日在楼上与客商见面,送走客人时,忽然发觉这桌上的年轻人很是眼熟,跟自己的儿子有五成相似。
人在看到自己亲生的孩子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那一瞬间何茂山真心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不是啊。”何茂山心里失望,见面前的年轻人一身十成新的细布长衫,隐约还有折痕。就知他这样的家境进出这样的酒楼应该挺吃力,一挥手叫来了伙计,“这一桌记我账上。”
张成才心头咯噔一声:“我们非亲非故的,不好占你这种便宜。”
何茂山摆摆手:“相逢就是有缘,你跟我儿子长得挺像的。他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就当是……我请我儿子吃了一顿饭。”
张成才嘀咕:“谁要做你儿子。”
何茂山失笑,正常人在这样的酒楼里吃了一顿饭被人请客,多半都会欢喜,主要是这里面的一桌菜不便宜,不用付账就跟天上掉了馅饼似的。他又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