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甘心:“娘,再等等吧!”
赵母呵斥:“等什么?等张盼柔回心转意,怕是下辈子都不可能。傻儿子,爹娘如今只有你了,你千万别再出去给人做赘婿呀!”
李雪娇才是最不愿意的那个,她板着脸:“娘,你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两个孩子可以,我不要嫁人,嫂嫂和小叔子成亲,外人会笑话的。”
“闭嘴!”赵母吼她,“以前你跟我儿子好的时候怎么不怕?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如果你不想自己的恶毒心肠被外人知道的话,就老老实实披嫁衣成亲!”
她在外奔波了几日,借了一点碎银子,开始操办二人的婚事。
这天,忽然有三个大男人拿着打井的工具进门。
赵家人都特别惊讶。
“我们是那个很会绣花的张娘子请来的,说是打一口井送给赵长南做新婚贺礼。”
于氏:“……”直接送银子多好,送一口井是怎么回事?
打井要好几天,这期间得供应打井之人吃饭喝水。虽然井打好了确实方便许多,可这是租的院子,他们又不会长期住在这里,以后搬走了,这口井也就送给东家了。
张盼柔到底会不会算账?,
“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哼了一声:“我又做不到跟你们一家人似的恶毒狠辣,到底夫妻一场,赵长南的手养了这么久,我来看看他不行么?”
屋中的赵长南已经两天没有换衣,这个院子里没水,得去别的地方打水才能洗漱洗衣,家里父亲腰受伤了还没好,婆媳两人没什么力气,还要带两个孩子,水是能省则省。衣衫三天一换都是勤快的。
李雪娇还想要说话,就接触到了婆婆凶狠的目光,立刻就住了嘴。
这个院子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当初离开是正确的。可是被赵家夫妻威胁着,她根本就走不了,重新回来这一个多月,她过得灰头土脸,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
此时的张盼柔光鲜亮丽,一身绸缎衣裙衬托的她整个人温柔婉约,容貌比以前更胜几分。
而她呢?
活脱脱一个乡下妇人。
赵长南看到进门来的张盼柔,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脸上的张扬肆意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你来了,坐。”
楚云梨点点头,看向婉儿。
张婉儿上前:“爹,你好点了吗?”
赵长南侧头看向女儿,面前的闺女一身粉色衣裙,衬得身量修长,看着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模样,他苦笑道:“婉儿,你好不好?”
“好啊。”张婉儿笑吟吟,“娘说过段时间送我去读书,爹,读书好不好玩?”
赵长南一脸惊讶,脱口道:“姑娘家读什么书?”
这话张婉儿可不爱听:“奶奶说,姑娘家读书明理,以后也能学着做生意。怎么就不能读了?”
别人家在儿女双全的时候,会选择将女儿嫁出去,然后所有的家财都留给儿子。张家夫妻想法则不同,家里两间铺子,以后孙子孙女各一间,孙女要是不学算账,岂不是要被人糊弄了去?
于氏不知道这件事,也一脸惊讶:“姑娘家学着做生意,抛头露面像话吗?”
她真的是随口一说,不是针对谁。楚云梨也不生气,笑盈盈道:“我有钱,愿意给我女儿花,你们管得着吗?会不会说话?”
隔壁的赵父也听到了这些话,他咳嗽了几声……是那种故意憋出来的咳嗽,明显就是想找人过去。于氏不敢与前儿媳争辩,飞快去了隔壁。
赵父看到了院子里疯跑的小山,在他的眼里,张家那两个孩子虽然也是自己的孙子,但到底是姓张的。归根结底,赵家还得小山小宝兄弟俩来传承。
“你去跟盼柔说,让她帮个忙,给小山交一份束脩。”
于氏一脸为难:“她怕是不会愿意。”
“不愿意再说嘛,提一句又不会少块肉。快点,丫头片子都能读书,小山更应该去读书了,那么聪明的孩子,以后要是能考个秀才,咱们赵家就翻身了。”赵父压低声音,“只要她送了小山读书,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还有,这女人呢,都有一些小心思,雪娇之前勾引了她男人,你以为她心里就不恨?说不定做梦都想让雪娇在她面前伏小做低……反正她如今不缺钱,花点银子能让自己爽快为何不干?你一会儿装得可怜一些,多求几遍……”
这两间房的隔音很差,木板跟木板之间还隔着手指那么宽的缝隙,那边夫妻二人说话,隔壁的楚云梨和赵长南是听得清清楚楚。
赵长南满脸尴尬。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爹的这番说法也不算是错。”
赵长南心中升起了几分期待。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如果张盼柔心里有怨,是不是代表她放不下自己?
“你不想送的话,不要勉强。”
楚云梨扬眉:“合着我要是想送,你就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