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拽到了屋檐下低声说着什么。
等楚云梨到了院子里,鲁大妮已经被说服,扭扭捏捏地道:“荷花,对不住。方才我那话是被你话赶话给气着了,不是故意要赶你走的。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你来这家已经十多年,咱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留下吧!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不说这种话。”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已经十几岁,真心假意还是辨得出来的。我就不留了,日后有机会,咱们再坐在一处说话。”
她抬步往外走,刚出了大门,忽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两车嫁妆,回头问:“我拉回来的东西呢?”
那可是林氏花了三十两置办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鲁家。
鲁大力还没放弃劝她的念头:“荷花,天色都晚了,你跑出去住哪儿啊?”
楚云梨似笑非笑:“之前你那么多次夜不归宿,除了借助在友人家中之外,也没睡大街啊!”
鲁大力:“……”
这镇子周围十多个村子,还算繁华。镇上光客栈酒楼就有七八家,确实能找着地方做。
他叹息道:“我是男人,睡大街也可以,你一个姑娘家……又手握大笔钱财,容易出事!”
楚云梨轻哼一声:“不劳你费心。”
林荷花在这镇上养大,认识许多人,也知道最基本的人和事。就比如从这边绕过去的后街上,就有一位中人,镇上拢共三位中人,无论是想要买房置铺还是卖房换银,找他们准没错。
鲁大力跟在她身后,那嘴一路就没停过。
楚云梨就当是蚊子在耳边飞,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找到中人后,直接问:“我要买个宅子,跟林家的差不多。价钱好商量,有合适的吗?”
中人手头就算没有,送上门的银子也没有不赚的道理。今儿鲁家有喜,鲁大力喜欢交友,大半镇上的人都上门了的。中人今儿有事没去,但也听说了鲁家院子里发生的事,立刻热情地将楚云梨迎进门:“巧了!就你们林家过去第三户,他家的儿子要去县城读书,老两口不放心孩子独自在外,加上手头也紧,便想卖了宅子跟着一起去。你们那排的宅子要八十七两,他家只要八十五两就行,随时交银拿契!”
鲁大力方才就在冲中人使眼色,可眼睛都抽抽了中人就跟瞎了似的。
楚云梨立刻掏出八十五两银:“我不还价,但今日就要拿到契书。”
中人欢喜地接过银子:“放心吧您,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鲁大力:“……”:,,.
楚云梨进了内室,一边将小银锭往自己怀中的匣子挪,一边道:“我还是不听了。方才姑姑说我不懂得为客之道,不被主人家喜欢的客人该自己离开,既然如此,我今儿就搬走,也省得姑姑继续指桑骂槐。”
林荷花到了鲁家后,没改口喊鲁大力为爹,但鲁家的亲戚她都和鲁树林一起喊。
说到这里,楚云梨又恍然,道:“我辜负了你苦心替我定下的婚事,又怀疑你偷拿我林家银子,以后再来往咱们都尴尬。姑姑也恨上了我,既然如此,这亲戚也没必要做了,咱们大家都轻省!”
她抱好了匣子,又过去打开地上的大箱子,里面有几个花瓶,还有点料子,大概值个几两银子。
鲁大力听了这话,顿时就慌了:“荷花,我没有要赶你出门,你姑姑也是说的气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娘是我儿子的娘,咱们是一家人,你姑姑话说得不对,一会我让她给你道歉。你千万别搬走……你一个姑娘家搬去外头我们也不放心啊!”
他一脸苦口婆心:“我会担心你,你娘也放心不下,你先住下。咱们是一家人,生了误会就该解释清楚,你先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楚云梨并不想谈,林荷花没什么力气,但她不同,她将大箱子里一个最不值钱的花瓶拿出来,将匣子塞了进去,抱起箱子就往外走,随口道:“不劳你操心,今日我要是拜了堂,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是大人了。我娘不可能管我一辈子,再说,我在镇上长大,认识那么多人,能出什么事?”
她走出房门,侧头看向一脸焦急,想要劝说她留下的汪氏:“娘,你真担忧我,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头住的话,可以陪着我一起离开。”
汪氏嫁进来十几年,正如楚云梨方才所言,她和林父只做了五年夫妻,可与鲁大力已经是十几年的夫妻,两人之间又有孩子在,她早已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从未想过要离开。听到这话,她眼泪落得更凶:“荷花,我的心好痛,你这是在剜我的心肝啊!”
边上鲁大力想让妹妹跟便宜女儿道歉,鲁大妮明显不愿,他急忙将人拽到了屋檐下低声说着什么。
等楚云梨到了院子里,鲁大妮已经被说服,扭扭捏捏地道:“荷花,对不住。方才我那话是被你话赶话给气着了,不是故意要赶你走的。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你来这家已经十多年,咱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留下吧!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不说这种话。”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已经十几岁,真心假意还是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