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与我的老四好好过日子,我成全你,等明天天一亮,你就跟我去勾栏院,我让你做那夜夜换郎君的花楼娘子……”
这话就过分了,好好的良家女子怎么能往那地方送呢?
刘家兄弟不吭声,其他的伙计看不下去了,立刻有人开口求情。
刘母见状,愈发恼怒:“这女人忒会勾引人,你们别被她这小可怜的模样给骗了,她狠着呢。嫁人于她就如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一点都不知廉耻……”
吴香草:“……”她没有!:,,.
反正,父子俩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吴香草跪在堂下,只觉周身冰凉。
如果说刘母一开始还想着到公堂上请大人作证休了这个儿媳重新另娶一个的话。此刻的她已经改了主意。
四个儿子迄今为止娶妻的就俩,要是再休了香草,就还得娶三个媳妇进门。再说,吴家父子一个子都掏不出,聘礼是别想要了。最要紧的是,她发现香草在客栈里每个月能赚二钱银子。
因此,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自己要休了儿媳的事。
走出衙门,周培满脸喜色,先前处处波折,本以为还要拖一段,没想到这般顺利。他一高兴,便请了一行人吃饭。
楚云梨心情也不错,并未拒绝。
刘家就更不可能拒绝了,有便宜不占就不是他们的性格。
饭桌上有荤有素,周培冲着几人再三道谢,还说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会亲自送上一程。
当然了,只是送到城门外,或许还会拿些干粮。
对于刘家来说,无论拿什么,都是意外之喜。
桌上气氛和乐,如果说有谁不高兴的话,只有吴香草一人,她情绪低落得厉害,父亲和弟弟再不像话,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
就算这两人靠不住,也别进大牢啊!
对她来说,有无赖的懒汉父亲是不好听,但总比有坐牢的父亲好啊。
周培注意到了吴香草,叹口气道:“你跟着这样的人长大,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往后还是过自己的日子要紧,别太在乎他们了。”
两人不熟,又男女有别,他只安慰了一句,便再没有理会吴香草。
刘母看儿媳哭丧着脸,真心觉得扫兴,先是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吴香草乖乖吃了,却连句谢都不说。刘母顿时恼了,不客气地道:“你别在我跟前做出这副死人样子,吃亏的是我刘家。往后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吴香草心中一动,哭着道:“我……我走就是。”
刘母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的小心思,你是不是想留在县城重新找个人嫁?”
吴香草下意识否认。
刘母冷笑:“你有这样的爹,回到村里之后,村里人都会笑话我刘家。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但是呢,你想要离开,得把你爹欠我们家的银子还上。”她心中默算了一下,道:“还够八两银子,我放你离开。”
吴香草瞪大了眼:“八两?你怎么不去抢?”
刘母早就猜到吴香草起了去意,可亲自听到她承认,总觉得她是嫌弃自家,当即气笑了,将筷子一拍,道:“我就是抢你,你待如何?”
周培见状,并不想卷入这些恩怨,立刻去找掌柜付了账,又跟楚云梨道了别,悄悄走了。
吴香草不敢如何,只低下了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余光却一直撇着边上的刘家老三。
当初她从柴家离开,与刘家兄弟相看时,和刘二年纪相差有点大,当时看的是刘三和刘四,是她自己挑了长相比较好的老四。但她感觉得到,刘三对她也是有些心思的。
果不其然,刘三看似冷漠,也帮着她说过几次话。至少,比刘家其他兄弟对她要稍微好点。她并不想和刘三之间发生什么,只希望他在这事上再帮帮自己。
刘三此刻却没心思看她哭,专心对付桌上的菜,也没对母亲提出的八两银子有异议。
吴香草哭得更伤心了。
特么的,男人都靠不住。父亲是这样,弟弟是这样,柴家盛也是如此。刘家兄弟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怎么就那么倒霉,一个好人都碰不上?
她一边哭,一边吃,心里盘算着好好找个人……或是去给人做妾都好。无论如何,她要彻底离开刘家。
或许,县城这么大,她完全可以直接离开嘛!
到县城的事情已了,楚云梨也采买了不少东西,离家好多天,她没什么不放心的,却也不打算在外多留,当日夜里,她找好了马车,打算翌日一大早就走。
夜里将买来的东西装上马车,请了伙计帮忙。楚云梨怕伙计有小心思,一直在外盯着,等到马车上东西捆好,天都快亮了。她懒得爬楼,干脆就在马车上眯一会儿,顺便盯着货物。
马车停在客栈后院的空地上,除了喂马和打扫这边的人,等闲没人过来。深夜里,周围一片安静。
忽然,有脚步声悄悄过来,楚云梨本就警觉,听那脚步声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