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到他满脸痛苦,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担忧地问:“你不是喝了安神药吗?怎么会突然醒来?是不是很痛?”
摄政王不想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暴露自己害怕疼痛,可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他险些失了理智。他点了点头。
高南月也知道他从来不会示弱,见状顿时惊慌起来:“快来人!”
大夫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连来了四位,这个说要针灸,那个说要喝药,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摄政王痛得浑身直冒冷汗……简直恨不能拔刀自刎结束这样的痛处。
他到底是舍不得死,挨了针,又连灌了几碗药,甚至连安神药都喝了,想着睡着了就不痛,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身上的疼痛没有减轻,他也没有丝毫困意。
这日子太难熬了。
折腾了这么久,外面还不见天光,摄政王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行,他忍不下去了,必须要制出解药!
明明吃了陈芙蓉给的解药,他没有这么痛,甚至还能行动自如处理公事来着。
若一直这么痛,他只能躺床上等着人伺候,跟废物无异。
摄政王闭着眼睛,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自己身上很痛很痛……受不了了!
他霍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高南月的手:“南月,对不住了!”
高南月只觉莫名其妙,平白无故的,道什么歉?
她正想多问几句,就听见面前男人吩咐:“来人,将高姑娘拖出去打!”
高南月:“……”,
“您为何就不能听我一句呢?”
“为何?”楚云梨呵呵,上下打量她一番,转身进了屋。
明明有话要说却又不说,高南月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她就来不及想其他。因为随从过来帮忙了,她得赶紧把人弄回去看大夫。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楚云梨提笔写了一张条子,让人送到摄政王府,特意嘱咐了让摄政王亲启。
*
摄政王没有带人进城府,但是身边是有随从的,只是被留在了马车上而已。
陈府的人把摄政王弄上马车,随从就赶紧下来帮忙,因此,高南月把人弄回去的路上并不费劲。到了府里,来不及管其他,立刻叫来了府里的大夫。
摄政王身上的伤不重,都是一些皮外伤。大夫很快就处理好了,只是,没有解药,神仙来了,也不能减轻摄政王的痛苦。
因为太疼,摄政王很快就醒了。
他在自己中毒之后就吩咐过府里的人,对陈家母子不得有所怠慢,若母子俩登门,不能把人拦在门口,凡是母子俩送来的东西,任何人不得触碰,必须原样尽快送到他面前……万一送来的是解药,被底下人弄坏了,他岂不是要被活生生痛死?
朝堂上摄政王只手遮天,在摄政王府他的威信更是不必说,他的话就跟圣旨一样。
于是,摄政王一醒,随从立刻送上了信。
摄政王看见信封上娟秀的字迹,还有陈家夫人的印章,立刻就打开了。
当看清楚信上写了什么后,他面色难看至极。
信上所言,如果他想要现在就拿到下一次的解药,就把高南月打一顿,不需要打死,只需要和陈利民的伤一样重就行。
如果摄政王有时时刻刻承受着疼痛,或者是疼痛没有让他这么难受的话,他一定不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
哪怕他痛点,他也不舍得伤害高南月。
但是,那滋味实在太难受。
真的是谁痛谁知道。
他做梦都想要摆脱陈家母子的控制,如果能够提前拿到解药……哪怕只提前一天,大夫都很有可能仿制出来。
如果有了解药,他一定要把母子俩弄死。
不!
凌迟处死!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上面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告诉高南月真相,如果说了,就不履行承诺。
高南月看到他打开一封信后脸色明明灭灭,似乎在权衡利弊,下意识问:“信上说了什么?”
话问出口,才惊觉自己不该问。
毕竟,她一介女子,又不懂朝堂之事……有些事情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
“别告诉我,说了我也不懂。”
摄政王手里的信纸捏成了一团,放在被子里越捏越紧,他抬起头,温和地问:“南月,曾经你说过,为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对不对?”
高南月毫不迟疑地点头。
“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摄政王看见她脸上柔和的笑容和亮晶晶的眼,心生不忍。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
高南月笑了:“你问这就是废话,凭咱们俩的情谊,无论什么时候你请我帮忙,我都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咱俩之间门不用这么客气。”
摄政王听到这话,心里很感动,哪里还舍得对她动手?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