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纯的生意人而已,我儿子是为了找你去了摄政王府,他变成了这样,你又平安无事的出现。事情发展到如今,我却还被蒙在鼓里,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不起……”高南月用手捂着脸,“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我劝过阿志了,这是跪在地上求他,但是他不愿意原谅夫君……”
楚云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带离了她的脸,沉声道:“不要再哭了!”
她语气凶狠。
高南月有些被吓住,哭是不敢哭了,但是却止不住地抽噎着。
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哭没有用,我要知道真相,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口中的阿志是谁,还有我们陈家的谋反是怎么来的!说话!”
她眼神冷冽,语气沉沉,一脸的严肃。
高南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婆婆,往日里的婆婆面对她时都是笑模样。她有些被吓着,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也想扯回自己的手。
楚云梨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紧:“说话,你哑巴了吗?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陈利民为了娶到心上人,当时答应了,之后也不好反悔,便特意给她配了一群护卫,还配了两个会武的丫鬟……天子脚下,烧杀抢掠之事很少发生,高南月都是在城内繁华之处走动,带着这么多人是足够了的。
但是,这只是陈家母子以为。
高南月还是出了事。
她在城里消失了。
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都找寻不到,陈利民有孕的妻子不见了,当然要找。他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得知妻子去的那一户人家,恰巧摄政王妃飞的马车在差不多的时辰出现在了后门处。
陈利民再怎么富裕,再和其他大人交好,在摄政王面前还是说不上话。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登门询问。
他想的是,摄政王再不讲道理,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而计较。最多就是把他骂走嘛。
他去摄政王府的头一日,母子俩一起用晚膳时,他特意跟母亲提及此事。表示如果回来晚了,让母亲不要为此担忧。
陈芙蓉听到儿子的分析,也不认为有多凶险,可是,当天她没有等到儿子回来……她以为儿子是被生意上的事情给绊住了,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第二天一早,朝廷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虎营统领冯大人就带着官兵到了。
非说是陈利民试图刺杀摄政王,图谋不轨,还说陈家上下起了反心,府里藏有逾制之物,对朝廷不敬,对皇家不敬。
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陈家哪里受得了?
陈芙蓉被送往刑部大牢,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儿子,不知道上头的人怎么想的,将母子二人关在了同一个大牢里。
到了此刻,陈芙蓉才明白此番天降大祸的缘由。
陈家每年是赚了不少银子,但是有四成都分给了朝廷,算是半个官家人。交了这么多的银子,朝廷也愿意为陈家的生意保驾护航。
母子俩只想做生意,从来没有过反心……据陈利民说,高南月和摄政王早就结识,两人在几岁的时候做了五六年的邻居。
“到了,进去吧!”
冯大人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本大人心肠软,让他们母子俩关在一起好了。”
楚云梨被人推搡着从马车上落地,她走得飞快,这才避免了别人再次动手。
刑部大牢里的味道很不好,到处都阴森森的,血腥气混合着霉味,味道特别重,闻着让人几欲作呕。
楚云梨以前没少来类似的地方跟人道别,自己被关……这感觉挺新鲜的。
有了记忆,她知道自己今日逃也没用,因为根本逃不出京城。朝廷除了拱卫京畿的护国军之外,还分龙虎豹三营。这三营直属皇上管辖,地位超然。
如今幼主登基,摄政王独大,他和皇上的区别就是上朝时候坐的位置不同。路上坐的是宽大的龙椅,他的椅子同样是金黄色,只简单一些,稍微小一点。
摄政王执政五年,京城包括京城周边的百姓都知道如今说话算数的人到底是谁。
摄政王府的地位就和皇宫差不多,没有人敢得罪。
“娘!”
虚弱的声音传来,楚云梨顿住脚步,看向左边牢房里浑身鲜血的陈利民。
“利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云梨眼神担忧,再看向身后送她进来的人时,已然满脸愤怒。
“我儿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他胆大包天,不知死活,跟王爷抢东西,不该被罚吗?”冯大人冷笑一声,挥手道:“关进去,今儿太晚了,本官还要去陪王爷用膳,明日一早,本官亲自来审。”
陈利民急促地喘息着。
楚云梨早就知道他的伤势,抢在众人要取掉她的首饰之前,她悄悄藏起了自己的耳坠和一枚戒指。
“娘,儿子……儿子不孝,害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