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笔:“快请!”
一双有情人多日没有见面,再见时都有些热泪盈眶。楚云梨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问:“可要我把地方腾出来?”
德妃倒是想让皇后离开,但是她不敢。因为她只是妃嫔,而皇后是一国之母!
又是身份!
如果不是太后咄咄逼人,皇后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她也不至于身为官员之女却要冲着一个农女下跪。
德妃心中恨急,眼泪却越流越凶:“皇上,妾听说皇上病得很重,一刻也不停歇……”
楚云梨闲闲打断她:“皇上病重的消息早在五日之前就传了出去,你现在才听说吗?你就是你今天想找皇上谈事情,才拿这个当借口。说什么担心皇上才来,你心里到底有多少担心,你自己最清楚。”
闻言,德妃都要抓狂了。
皇后怎么回事?
她欺骗皇上感情,又没有骗皇后,皇后出什么头?
“皇上,妾早就想来,只是碍于身份……听说您生病,紧接着又立了太子,妾很担心您。”
那边两人互诉衷肠,有人送来了茶水,楚云梨一边看戏,一边喝茶,当她将茶杯放到唇边,不然就闻到了茶水中不应该存在的药味!
这药剧毒,见血封喉那种。
有人要杀她!,
所以,赵母还没有离开,皇上就已经走了进来。
看见一身明黄的皇上,赵母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水仙看不下去,上前去搀扶一把,赵母才勉强起退开,面对皇上故作亲近的寒暄,赵母声音颤抖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赵母如此,楚云梨出声解救了她:“娘 ,你回吧。”
赵母巴不得,看到皇上没有生自己的气,立刻告辞退下,一出大殿,整个身子都倚在了丫鬟的身上。
看着赵母“柔若无骨”地离去,皇上面色复杂:“皇后,朕说话可能不好听,但是赵夫人这样还是不行,她需要好好学规矩,再练练胆子。”
“不需要!”楚云梨垂下眼眸,“刚才我娘已经说了,稍后他们会拿家里的积蓄去买上一大片地,然后带着我爹回村里去住。他们不会在京城久待,不用与各位官家打交道,也不会经常进宫。”
皇上也算是见多识广,不慕名利的人皇上见过,还见过不少,但是像赵家这样富贵了还一心惦记着回去种地的人,他今儿才算是开了眼。
“不用吧?他们生养了皇后,合该住在侯府中颐养天年。”
楚云梨不想和他在这件事情上多说,问:“皇上今日好些了么?药可只有两粒了,皇上可寻到了制药的大夫?”
皇上:“……”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这番话,心头堵得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皇后,你可真会败人兴致!”
楚云梨耸耸肩:“德妃不败兴致,皇上要是还走得动,可以去未央宫!”
皇上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对德妃的感情能够瞒得住朝夕相处的皇后,尤其皇后是个聪明人的情形下,他也懒得费这份心思掩藏自己的想法。
“皇后,你什么意思?朕身子不好,你不能以此调侃!”
朝堂上的事情千头万绪,最近因为储君之位,更是见天儿的吵。
楚云梨不甚诚心地道了个歉:“皇上,现如今最要紧是定下储君。你也没必要犟着……”
皇上不甘心:“朕几个孩子里,只剩下团子身子康健,他还那么小,看不出资质。若是将江山要到不合适的人手中 ,朕去了地下,如何敢面对列祖列宗?”
楚云梨似笑非笑:“皇上有得选吗?还是你想立皇太弟?”
就算皇上愿意,楚云梨也不会愿意。
赵玉英既然已经入了宫做这个皇后,想要全身而退,只有做太后一条路走。否则,她自己连同赵家上下,都会是无葬身之地。
看皇上沉默,楚云梨好奇问:“难道皇上中有自己亲生骨肉的情形下,还愿意把皇位拱手送给几位王爷之一?”
当年皇上能够登上帝位,就和那几个王爷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这些年皇上碍于自己的名声,才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不代表皇上就忘了当年的事,真心愿意将他们当做亲弟弟一般照顾,甚至还挑出一位来做下一任皇帝。
“朕不甘心!”皇上咬牙切齿。
“先立储君嘛,如果皇上身子能够好转,能立就能废 ,若是好不了……”楚云梨看他脸色不好,并没有被吓着,继续道:“臣妾始终认为,人要是为了自己死后的事情操心,纯属闲的。”
皇上瞪她:“你可知道储君之位有多要紧?如果朕选的人不合适,会让天下百姓受苦。”
这也是他迟迟不肯立团子为太子的最大原因,幼主登基,选不好辅政大臣,朝臣们打作一团,倒霉的还是百姓。
“知道。”楚云梨坦然,“朝堂上那么多的大人又不是草包。皇上吏治清明,都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