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慌乱无比,但是她也没有法子阻止母女俩,眼神一转,她有了个主意,伸手一拍身边的年轻女子。
“快点去求刘姑娘,让她放过茗良。”
陈桂娘柔顺地跪了下去。
刘夫人惊了。
这还没过门呢,要不要这么听话?
一家子都有病,她带着女儿落荒而逃。
将军府报官求公道,京兆尹林大人不敢轻忽,立刻派人去请周茗良。
周茗良在家躺着这些日子,脑子没有以前那么晕,但离康健还差得远。他偶尔也在院子里走走,大夫说过,多走走好得比较快。
这已经是夏日,院子里的桃子都红了。周茗良来了兴致,就想尝尝今年的桃甜不甜。他正在努力够上头一个红了大半的,就听到管事的脚步声急匆匆而来。
“什么事?”
周茗良心知,家里只要一出事,就绝对是大事。
出了大事,他解决不了。
如果是小事,也用不着他操心。因此,他一点都不慌。
管事上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公子,不好了,衙门的人到了,说是您伤害发妻,大人请您去衙门问话呢。”
“啪嗒”一声,红嫩多汁的桃子落地,当场就摔坏了,汁水四溅。
这么多天过去,周茗良都以为她不告了,他都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刘翠娥怎么又突然想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要告状早就告状了,为何今日才……”
管事急得满头大汗,又擦了一把,欲哭无泪:“据说刘夫人是在国公府认亲的宴会上让人去告状的。”
周茗良瞬间就懂了。
本来将军府是没打算告状的,肯定是母亲今日见了母女俩之后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惹怒了她们。
“母亲呢?”
管事摇头:“没看见人!”
周夫人不太敢面对,于是努力说服自己……刘家母女肯定是故意吓唬她,故意派一个人离开,就是为了让她慌乱,让她心神不宁!
楚云梨也没有立刻离开喜宴,而是喜宴退场后,她往回走时让马车去了衙门。
彼时,周茗良已经在公堂上等着了。
久未相见的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怨恨。楚云梨有些惊奇,周茗良居然恨她,哪里来的脸?
“大人,此人在大半个月之前对我动手……”
当初的细节全部都在楚云梨的脑海中,她伤害的那些人的模样,她都记得。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山上的那些人捡回一条命后,许多人都选择逃跑。
而刘将军派人在周边寻访,抓回来了六个活口,现在好养在庄子上。
这些都是人证。
周茗良得知此事,心里越想越慌。,
周夫人看到两家的关系没有缓和,反而还让刘夫人生了气,心里更慌了,立即解释:“桂娘不爱说话,她不是有意不搭理人!”
说着,转过头怒斥陈桂娘:“我就说你这性子太沉闷了不行,该开口就得开口。”
陈桂娘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唇倔强地站在原地。
刘夫人愈发不想跟着二人相处,这都什么事啊?
别人认亲是大好事,跑到别家喜宴上来哭哭啼啼……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虽然刘夫人自认为这事跟自己无关,但要是让别人看见,说不定就以为是她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翠娥,走走走!”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又有人从不远处过来。
刘夫人见状,就不好走了。她又没错,要是躲躲藏藏,更显心虚。
从花木中过来的是主仆二人,因为刘夫人想要清静,这边已经靠近男客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的二人就不是女眷。
前面的人是姜海安,楚云梨唇角带上了笑容。
刘夫人虽然刚到,但看见年轻公子身边带着的随从衣着打扮,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大公子,这边是女眷所在,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小心冲撞了去。”
每一户人家下人的衣着样式都不同,国公府的下人衣衫特别好分辩,刘夫人是好意提醒。
姜海安笑了笑:“见过夫人,晚辈特意过来,是想对刘姑娘道谢。”他掏出了一把银票,“那天在古玩铺子,多谢姑娘慷慨解囊。”
楚云梨笑着接过:“公子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一个递银票,一个接。来往之间再自然不过,但是,这样自然是不正常的。
不相熟的男女之间来往,应该是客气又拘谨。这两人之间有客气,但绝对没有拘谨。
周夫人瞪大眼睛,眼神不停的二人之间扫来扫去。刘夫人也觉得奇怪:“我们俩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姜海安笑着说起二人相识的情形:“晚辈的养父就靠那幅画撑着精气神,晚辈很怕他看不到画,以为再找不到以后受不了打击就此一病不起。”